但是随着话题结束,车里的安静也沉寂下去,她低头看着时而落在自己腿上的灯光,虽然不像他昨天生气时那样压抑沉闷,可是她不习惯安静,在他的身边仍然会觉得太闷。
她也不好意思再找他说话,只好拿出手机开始打小游戏,那一关又卡了她很久,每次都过不了,每次都死在那里,打得她很是郁闷。
不知不觉到了她家小区门口,车停了,她也收起了手机,一边要去推门一边跟他说再见,“谢谢你,我走了啊。”
话都还没说完,下一秒沈既白就把她的胳膊拉回来,他开了他那边的门,语气也无奈,“你能不能别每次都从靠着路的那里下车。”
他先下车让开,她紧跟着出来,“反正小区门口经常没有其他车开过嘛。”
“经常?只要有一次就够你受了,受了伤又要哭。”
“谁让你每次都坐那边,你就不能坐前面吗?”
他扯了扯嘴角,“我的车我想坐哪就坐哪。”
她懒得跟他吵了,愤愤道:“我走了。”
“嗯,明天见。”
他慢慢的三个字说出来,嗓音低低,寻常却耐心。她抱着书包迎头往前走的夜风吹过,吹得她心都在颤,她头也不敢回地快步向前走着。
走出很远了,小区里的树影落下来遮住了自己,她才回头,远远的路灯下,沈既白现在才矮身坐进车里。随着车开走,消失在小区门口,风才散了。
她的脚步这时才不由放慢下来,慢慢回家。
运动会的两天很开心,但随之而来的噩耗,下个月就要开始本学期第一次考试了。
班主任还没给大家通知,在厕所就已经从其他班那里听到了小道消息,回到教室之后已经传了个遍,等都班主任过来正式通知,全班都在哀嚎。
班主任敲了敲桌子,“现在知道叫了,看看你们平时散漫的样子,这次考试可是全年级都要排名的,这段时间都给我抓紧。”
于是随之而来的作业变多和各种随堂小测验,每次成绩批改下来,她看着自己满页的红叉叉,自己都觉得丢脸。
尤其是当卷子才发到她桌子上,她还没坐下看,宋东宁先一步拿了过去,随即噗一声笑出来,“我以为我完形填空错一半已经够离谱了,你居然只对了五个!!!”
他看完就把卷子还给她,随即去看下一位,结果自然是被她锤了一顿。
但是玩笑归玩笑,看着自己错误率高得离谱的小测验卷子,她也直犯愁。尤其是挨个看了其他人的成绩之后,才发现只有自己错误率这么高。
大家开学这几个月由陌生到熟悉,关系越来越好,平时吃喝玩乐都没什么不同,这个时候才直观感受到别人玩归玩,学也学得挺好的。
不考不知道,一考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
到了晚上回家,她连放学都不积极了,恹恹地往书包里塞着书,收拾完了就埋头往外走,跟别人说拜拜都有气无力。
走出了校门,没有了别人,沈既白从身后走到她身边,轻地扣住她的脑袋,笑问道:“怎么了。”
她有气无力把他的手拿掉,还不忘嘴硬威胁,“别惹我。”
虽然语气也有气无力。
他无声低笑了下,也知道她现在郁闷,倒是没再招惹她。
但是上了车后,她不死心地转头过来盯着他。
他眉梢抬了一下,等她要说什么。
“你今天的英语小测验,完形填空错了几个。”她死死盯着他,大有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他身上的感觉。她今天好多人都问过了,全都做对得比她多,她深受打击。现在才想起来,坐她身后的这位大少爷,一直没人敢去问他的,所以谁也不知道。
然后他说,“你确定要问我。”
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有什么不能问的。”
下一秒,沈既白:“我全对。”
“……”
她要去推车门,满脸恼羞成怒的羞愤:“我要下车,我要自己回家,我不要跟你一起。绝交,从今天开始绝交。”
沈既白笑着把她拉回来,“你怎么现在还像个小孩,幼不幼稚。”
这种话要是放在平时,她能火冒三丈。
但是现在她只会郁闷叹气,重重靠后车座椅,又重重吐了一口气,像在吐自己的残魂。
她拿出了手机,看着自己的对话框列表。
她开始打字哭诉着自己的郁闷,打字速度与难过成正比,长长一段话发过去的同时,听到沈既白说道:“只是一次小测验而已,离期中考试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好好听课好好背书好好练习,正确率不是不可以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