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没什么钱,还非要输钱,孟庭许望着秦淮川,又开不了口,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
吩咐管家把麻将取了出来,洗好牌,孟庭许刚坐下,范文生就丧着个脸也坐了下来,叹道:“哎呀,我手气是最差的,爷还非得让我来打牌。”
庄晚笑了声:“这也不一定,万一今日财神爷眷顾你了呢?”
孟庭许愁眉苦脸的,垂眼看了看面前的牌,一头雾水。
这时,管家忽地坐下了。
孟庭许愣了愣,问秦淮川:“你不玩?”
秦淮川坐到他身旁,说:“你不是不会吗?我也不能光看着你被欺负,我坐你旁边,教你打两局。”
庄晚打趣道:“啧啧,有人看牌就是不一样,你看我们几个也不像打牌很厉害的人,怎么不来教教我们呀?”
秦淮川丢了骰子,指着麻将第二组对着孟庭许说:“你是庄家,你先拿牌。”随后回答庄晚的话,道:“我偏心。”
说完,众人都大眼瞪小眼,嘴角抿着,不敢出声。
孟庭许听他一语,脸颊发烫,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才好。
范文生的手气当真不太好,连摸了五张牌都没碰。倒是孟庭许,这边都快清一色了。庄晚看了眼牌池,说:“我觉得,你肯定想要这张。”便将幺鸡亮给孟庭许看。
孟庭许瞟了一眼,说:“你猜错了。”
话毕,庄晚把牌落了下来:“我知道你想胡什么了。”
一旁的秦淮川笑了声:“下回不要接他的话,他哄你要胡的牌呢。”故将单吊的四条换成了幺鸡。
打了一圈,范文生摸着个幺鸡,想也没想就打了。孟庭许回头看向秦淮川,问:“胡了吧?”
范文生疑惑地嗯了声:“不是!你们玩赖!”
秦淮川推了牌,说:“刚才不胡,那是手里没幺鸡,现在正好又有了,哪里赖了?”
范文生只好闭上嘴,默默地洗牌,嘀咕道:“您是想狠狠给孟先生赢钱,还胡清一色呢。”
孟庭许羞得耳根都红了,只恨秦淮川是故意的,就是要他难堪。
急忙推走秦淮川,说:“我自己玩,你不用给我看了。”
秦淮川点头:“那好。”
于是他又上了桌,开始新一轮出牌。
打了两三局,孟庭许也不知怎地,糊里糊涂的就胡了。
秦淮川不是打给他胡牌就是让他碰牌,孟庭许都怀疑他故意的了。可看面上,那人眉头紧锁,一直盯着自己的牌,还埋怨道:“范文生,你这位置也太倒霉了,怪不得财神爷不眷顾你。”
听他这样说,这才没起疑心。
打了两个小时,孟庭许已经赢了二百块钱,实在累了,便说:“我不打了,换个人来吧。”
庄晚截住他:“赢了就想跑,可不行!”
秦淮川附和道:“就是。”
没法子,只好又打了一小时。
怎么都是他赢。
庄晚叹气:“算了算了,不打了。往后再叫我打牌,只许你们俩上其中一个。不然......有人就是偏心的。”
秦淮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日是我运气太差了。”
孟庭许赶紧把赢的钱还给他们,说:“牌瘾也过了,你们都收回去吧。”
庄晚笑:“哪有这种道理,之前就讲好规矩的,无妨,你安心拿着。”
秦淮川跟着说:“是这个理。”
孟庭许又收下钱。
到了晚上,孟庭许在书房看书。想着要利用白天赢的钱再去买个打手,让他去跟踪白延霜的出行,最好是能混进他的公司。
可是公司里的人都是他自己从杭州带来的,不招录本地人,只好再想其他办法。
思考一会,假如他要加工烟草,定是有工厂的。
工厂里使用本地人的可能性大,再是他肯定不会自己建一个工厂生产,那么他应该会租一间厂房。
若把人放进厂房,还能收集他制造合成鸦片的证据。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为了挣钱真的这样做了。一时惆怅,满脑子的愁绪,直到秦淮川进来了也没发觉。
秦淮川坐下,问:“发呆呢?”
孟庭许回过神:“你说,什么地方又隐蔽又不易让人察觉,而且管理起来也更方便?”
秦淮川默了会:“谈不上管理方便,你说的隐蔽倒是有个地方。”
孟庭许问:“哪儿?”
秦淮川说:“赌场。”
孟庭许摇头:“赌场场地小,白延霜想加工烟土定然是要选空旷的位置。”
秦淮川恍然道:“原来你是说加工工厂。”想了会,肯定是在山中密林里头,也不需要什么工厂,有大棚就行。便说:“城外郊山,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假如在那里建个大棚,制造加工烟土,弄点玻璃管子,仪器什么就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