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因为娶了公主,除了这一点,他们找不到别的端倪。
“你说得对,府中一大家子人吵吵嚷嚷,不适合静养。你的侯府人少,也清静。”定国公晨练过后大步走进来,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皱了眉。
这么多人,找不到一个成器的,每天就知道折腾一些蝇头小利鸡毛蒜皮。
他不满地挨个指责起来,一直将人说的面红耳赤才罢休。大房的夫妇两个没有来,不然可能会被骂的更狠。
华翎倚着谢太师,静静地看着定国公训人,心里再一次认同了一个想法,谢太师果然是谢家人里的异类吧。
没有谢太师,可能谢家永远成不了气候。
***
辞别从谢家出来,只是住了一夜,华翎坐在马车上却觉得仿佛过了很久。
她再一次庆幸谢太师有自己的府邸了,小声道,“府里乱糟糟的,若太师你只是定国公府的五郎君,我们成婚后肯定得住在公主府。”
“那样的话,娶不到你。”谢珩抬眸看她,淡淡笑了一下。若他仅是一个国公府的公子,一切都会有所改变。
他这么一说,华翎就来了精神,开始比对他和自己的条件,一样一样算了一遍,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太师不仅娶不到我,和王家的婚约定下,还可能有能跑动的孩子了。”她幽幽地开口,按照颜舍人和她说的时间,谢太师和太子妃成婚得有几年了。
闻言,谢珩的双眼一眯,揽了她的腰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与王家的婚约?”
华翎一怔,呼吸微顿,她没注意说漏嘴了!
“是…是从太子妃身边的人口中听到的,之前王家还不死心,想把另一个女儿嫁给你。”她含含糊糊将源头归于王家,其实说的也不算错,上辈子被勒死的时候她才知道太子妃心悦他,也因此嘱咐颜舍人私下调查。
“不会。”谢珩想到她与太子妃冲突的那次,暂且相信了她的说法。
“什么不会?”华翎不解。
“即便我后来没有从军,与王氏的婚约也不会成。”谢太师想起年少的那时候,谢家备受皇室打压,势头差王氏太多,他受王玄道相邀到江东王家,王家人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绝口不提从前长辈们的口头婚约。
“为什么?”华翎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追问他。
谢太师很喜欢她这双漂亮的眼睛,能映出他的存在,伸手慢条斯理地摩挲她的眼角,声音性感低沉。
“王氏的野心大,想要的是尊贵与权势,太子妃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提线木偶。而且,无论我是谁,我都更喜欢娇气的姑娘,随便弄一下都能哭上好久。”
他一边慢慢地说着,一边挑开他亲手系好的带子,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将人弄进他的怀里。
华翎咬着唇,没有哭。
第七十章
他们回到侯府, 从侯府到公主府的那条路已经修整好了。
华翎踩在上面走一走,看看几乎融为一体的景色,还算满意。在定国公府住了一夜, 她现在看面前的哪里都顺眼。
过了两日, 她身上的月事离开,华翎就更开心了,痛痛快快地吃了冰过的果子解暑, 还让人往客院送了一些。
与之相比, 朝堂上却不太平静,自进入盛夏, 建康以南的大片地方都极少下雨, 逐渐形成旱情, 引得百姓人心惶惶。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 又有南地的官吏一封泣血的书信到建康,控诉定国公府谢家纵容豪仆强占抚恤田, 欺压百姓, 已经造成上千人流离失所。
矛头指向谢家,或者说指向谢太师, 人人都不敢说话, 就连与谢太师针锋相对的太子也保持了沉默。
成帝轻轻咳嗽一声,强忍着喉咙的痒意便问谢珩是否有此事。
让众人难以置信的是, 谢太师居然点头承认了,“几个家仆背离定国公府, 胆大妄为,确实动了抚恤田。”
众人大吃一惊, 也有人因为他口中的定国公府若有所思,似乎谢太师在有意和谢家撇清关系?
本来听到谢珩主动承认想要弹劾他的朝臣被肃国公拦了一下, 没有出声要成帝降他的罪。
“然,那些家仆才动了手,就已经被臣发现,早早派人处置了。如今他们应该只剩下一具尸体,日前送还了定国公世子。”谢太师随便地将原委解释了一遍,面色坦然。
“他们是定国公世子的人?”成帝抓住一点,眉头高高地挑了起来,似乎很惊讶,定国公世子是谢珩的亲兄长。
“不错,念及谢世子乃是贵妃之父,皇子之外祖父,又尚未铸成大祸,死罪可免,但该得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谢珩的眼神冰冷,仿佛他要定罪的人不是他的亲兄长,“罚没银万两,粮万担,送去南地缓解灾情,陛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