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迟疑两下, 还是将那日公主到定国公府见礼的前前后后给说了, “老夫人眼下向着五弟,好在娘娘直接让你到大房没有去福康院, 否则事就办不成了。”
竟是为了维护公主不给自家人脸面!国公爷可是太师的亲生父亲!
翠英心中愕然不安, 表面上没有流露出半分,“难为夫人和世子了, 奴婢回宫一定将此事好好和娘娘说一说。不过,奴婢估摸公主占了太师夫人的名头, 太师也许因此愿意给她体面。”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世子夫人想了想,继续说道, “之前我受冤被禁足在房中,没有和老夫人一起去长信侯府, 府里如今见到过那名女子的人除了老夫人和她身边的亲信,那就只有二弟妹了。二弟妹巴着五弟现在可不得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她掌了一大半。”
从前身为贵妃母亲,府中的嫡长媳,世子夫人才是那个掌家的宗妇。
只因为在安阳郡主的事情上得罪了五弟,仅过了一夜,她什么管事权都没了。
娘家的兄弟姐妹被狠狠打击了一波,她又被禁足那么些天,若不是谢珩成婚还不一定会被放出来,世子夫人的怨气可想而知。
不过,她吃了教训也更加谨慎,当即决定贵妃交代的这件事只能从余氏的身上入手,其次才是老夫人那里。
管家那么多年,世子夫人还是有些手段的,很快她就命人设了个局,诱着余氏房中管事婆子的独子偷盗府中财物,刚好被大房的下人“抓”了个正着。
偷盗主家财物按照规矩双手打断后逐出公府。蒋婆子膝下仅这一个儿子,指望着他为自己养老送终,怎么能接受这个处罚,哭的涕泪横流,跪着向世子夫人求饶。
世子夫人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亲信问起了那日余氏去长信侯府的情况。
“夫人最是仁慈不过,你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你的儿子就可以酌情免了受罚。可若是不说,哪怕去找二夫人帮忙,规矩就摆在那里,争是争不过的。”
蒋婆子心知肚明她是被世子夫人给盯上了,可眼下独子就是她的软肋,她别无办法,点了点头。
“老奴虽得二夫人的信任管着二房的一些琐事,但那日二夫人去长信侯府并未带着我,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
蒋婆子说到了余氏拿过去一座送子观音像,“二夫人回来后神色不大对劲,后来急冲冲去书房找了二老爷,别的事老奴是真不知道了。”
余氏果真知道些什么,世子夫人眼神一厉,二房说不定私下已经彻底倒向五弟那头,和大房和贵妃作对。
“五弟的侯府里养着一个女子,将送子观音像送过去,二弟妹可真有心。你没跟着去,也有别人跟着去了吧,那女子长什么样什么性子她们就一句话没说?你不要多想,五弟是我们谢家的顶梁柱,问这些话无非是想和那名女子牵上线,让她在五弟的面前说几句好话罢了。”世子夫人软硬兼施,蒋婆子好歹手底下管着二房的不少下人,她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
“……老奴无意中听二夫人身边的莲儿姑娘说了些关于那女子的话,”蒋婆子觉得无关紧要,“她说那女子极美,很得五爷的宠爱,名字也好听,叫什么烟烟。”
“烟烟。”世子夫人忙活一大通只得了一个听着含含糊糊的名字,家世性子什么都没得,但也没办法,眼下的她只敢对下人下手,余氏和老夫人那里暂时不好惊动。
“府里有几个女子也被二弟妹送走了,你可知晓她们被送去了哪里?”
“不知,不过二夫人从老夫人那里回来以后才差人去办的事。”蒋婆子手心冒汗,阖府都清楚那些女子是为了五爷准备的。
世子夫人从她的嘴里问出了话,命人将她的独子给放了,转过头让人去宫里告诉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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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事来了,华翎身上不舒服,就懒懒地不愿意动弹,日上三竿了才让人服侍她穿衣服。
谢太师陪了她一夜,如今不在房中。
华翎不清楚他去哪里了,开口问道。
“公主,您忘了,驸马的婚假从今日开始就没了。驸马一早起身去官署了,看您睡的沉,吩咐奴婢等人不要唤醒您。”桑青给她端来一碗红糖姜茶水,华翎喝下去觉得腹部暖洋洋的。
“这样啊,去官署回来的话要下午了。”成婚这几日几乎是形影不离,谢太师突然离开,她有些失落,觉得连在一起的侯府和公主府实在是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