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秒,许修言用力稳住身形,太阳归于原位,上了车。
车开出初烈家院子不久,迎面碰上霍霈霖的越野,两人同时下车,在路边递烟点烟,霍霈霖打量许修言问:“没动手吧?”
“他怕老婆。”
“……你也怕老婆。”
“我老婆已经没了。”
“……”
听着怪可怜的。
许修言抽着烟,将看到两张照片的事和霍霈霖说了:“照片高清,有备而来,我懒得给许思竹打电话,你问问她是被谁利用了突然来找我。”
霍霈霖点头应下,边说:“肯定是蒋京伦,还能有别人么,所以你对象是看见照片才不告而别的?”
许修言淡淡掸着烟:“也或许是章方舟,他获益最大。”
“你对章方舟意见很大啊,嫉妒他?”
“单纯直觉他不像好人。”
“比你还不像好人?”
“最可怕的人就是看着太像完美好人的人。”
“……”
许修言抽了两口烟,发冷,上了霍霈霖的车,安排道:“你一会儿让人把我车开回去,再跟魏哲说一声,我要去秘鲁的亚马逊雨林,目的地伊基托斯,让他定机票和行程,叫黄泊元和我一起,黄泊元玩的国家多,申根签和其他签多年往返够多。我离开的这几天,让他有事先联系我,联系不上我的时候,重要签字找蒋老,其他事宜能拖就拖,如果高层有动作,找江盛川,你配合。”
霍霈霖:“这三天元旦假,节后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您不能亲自打?”
“发烧了。”
“?”
霍霈霖赶紧摸许修言脑门,正好他在外面刚抽完烟,这一摸吓一跳,烫手:“这得有40度了吧?除了你有点憔悴,我都没看出来,吃药了吗?”
许修言闭上眼,发烧让他呼吸发重:“注意蒋京伦,他被初烈逼得紧,应该已经反应过来初烈之前和他合作是在收买他身边的人,蒋宛又到处宣扬我要和她结婚,蒋京伦本来就脑子不好使,狗急会跳墙,但墙那边是垃圾场,很脏。”
霍霈霖点头说“明白”,与许修言聊了两句,又道:“我记得我们前两年去亚马逊,听向导说有一种像虫子的寄生鱼专往男性尿道里钻,只能手术取出来,你可……”
“你可以闭嘴了。”
霍霈霖哈哈笑了两声,缓缓收了笑:“阿言,初烈可能在骗你。”
“我知道,但万一她在那呢?”
许修言闭着眼说:“如果他们遇到危险,我不信章方舟会舍命救她。”
“你会。”
“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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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修言离开后,初烈将棒球棍放回去,又将许修言喝过的茶杯扔了。
孟阮坐在原位未动,若有所思想着事情。
片刻后,初烈回来单腿跪沙发上:“老婆,我今天没有发脾气。”
孟阮轻声失笑,像挠狗狗似的轻挠他下巴:“阿烈今天很棒,超乖的。”
初烈搂着孟阮的肩,下巴搁在她发顶,静静地看着窗外。
松树上覆了雪,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老婆元旦想怎么过?”
初烈问。
孟阮思忖半晌,轻声说:“阿烈,如果里面有误会,小愿是最难过的人。”
“老婆。”
“你让我说完。”
孟阮握着初烈的手从她肩膀拿下来,双手摩挲着他手指,抬脸看他:“我知道我家阿烈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你应该也已想到有人从中设局,可他连自己家人都可以抛弃,你认为他以后也会抛弃初愿,所以即便这次是误会,长痛不如短痛,初愿现在甩他,总比以后被他抛弃强。你是这样想的,是吗?”
初烈没有说话。
孟阮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知道自己猜对了。
“阿烈,我认为不能让误会在小愿……”
“老婆,今天的争执就到这里。”
“初烈!”
孟阮冷了脸。
她好好说话,他不听,孟阮气得起身:“别的事我都可以不掺和,但我最讨厌误会,也不想让小愿经历这样的误会!就和上学时候你和韩如意……”
“孟阮,阮阮。”
初烈听孟阮提这人,忙哄着将人抱住:“好,别生气,如果他去雨林找小愿,我就调监控看他车里的人到底是谁,好不好?”
孟阮没说话。
初烈紧忙继续哄着:“老婆别生气,别动怒,如果是误会,我一定处理,行不行?”
孟阮这才平息了点火气:“初烈,说话算话。如果没误会,我向你道歉,以后再也不插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如果有误会,你必须跟初愿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