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血,却令他所有感官知觉都聚集在那里,痛意迟迟不散。
但他一早就和她说过,如果她要和章方舟结婚,他这个人没什么道德底线,会让他们结不成。
她不争,他一定会争。
“初烈,”许修言十指交叉,摩挲着虎口问,“你说初愿和章方舟正在秘鲁亚马逊雨林,是真的吗?”
初烈双手交握按着关节响声:“我说是真的,你就要去找她?”
许修言说:“你说出这个地点,不就是期待我去找她?”
“我对你没有期待。”
“你故意说出他们正在谈婚论嫁,就是在期待看到我的反应。”
“我是在劝退你。”
“那你就没有必要和我说出这个地点。”
初烈和许修言两人四目相对,冰刃相接,互不相让。
初烈冷眼斜人:“许总,你现在已经要和蒋家千金结婚,你何必还要再来演这一场戏?”
许修言听多了这番话,情绪毫无波动:“弱智才信我要和蒋宛结婚。”
初烈:“??”
孟阮:“……”
初烈对孟阮轻声说:“阮阮,你先上楼。”
孟阮摇头:“我不上去。”
初烈起身,指许修言:“你和我出去说。”
孟阮也跟着起身:“一起。”
初烈耐着性子:“我保证我不动手。”
孟阮挽着他手臂不松手:“阿烈,我希望你们能心平气和说清楚。”
初烈见孟阮护着许修言反而更生气,扶着孟阮坐下,想抽烟不能抽,猛灌一杯茶并轻拿轻放,怕吓着孟阮,孟阮不宜情绪激动。
他是烈性子暴脾气,他千宠万哄的宝贝妹妹被他妈的眼前这个渣男劈腿,他恨不得一棒球棍打死这个逼养的操|蛋|败类,因为怀孕的孟阮正在旁边,他才忍了又忍,不然他这个做哥哥的根本不可能跟这个畜|生冷静说话。
也正是因他这火爆脾气,孟阮她爸才看不上他,对他说出“你应该向许修言学习”这样的话。
“没有要结婚?”
初烈忍着性子,但声音仍冒着寒气:“你和蒋宛儿在停车场和酒店的照片都传我这来了,蒋宛儿第二天就发了选婚纱和场地的朋友圈,你在展馆对她求婚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你他妈现在跟我说你没有要和她结婚?这也就是孟阮在旁边,不然我现在……”
许修言打断:“什么照片?”
孟阮也看向初烈,她满眼都是不解,她再看许修言,更加不解:“你竟然对蒋宛儿求婚?你什么眼光?”
许修言瞥孟阮:“我没瞎。”
孟阮:“?”
一时混乱,三人三面相觑。
初烈甩出手机照片扔桌上,孟阮先探头看了一眼,难以置信:“许修言你真瞎了!”
许修言拿起手机,眉头锁得深,一张他妹妹许思竹来停车场找他,一张他送许思竹去酒店,两张照片都将许思竹的脸修成了蒋宛的脸。
“你还有什么说的?”
“这是P的。”
“哈。”
初烈火冒三丈:“我问你,我收到的那封匿名信,是不是出自你手。”
“你刚知道?”
“许修言!我家不欢迎你,你可以滚了!”
许修言起身:“初烈,我上次来找你,我就和你说过,我爱初愿,我想和她结婚是认真的,你不信。”
“我今天仍是这话,我爱初愿。我从来没利用过她,我利用的人是你,并且我从来没把蒋氏集团看在眼里,当初蒋宛折了初愿的手,我是要折了他们整个集团的命脉,把蒋氏当聘礼送给你们初家,仅此而已。”
许修言的嗓音如死水平静,低眸望着初烈的情绪也无风无浪,最后他问:“初烈,初愿是和章方舟去了秘鲁的亚马逊雨林吗?”
初烈还处于听到许修言说的“我是要折了他们整个集团的命脉,把蒋氏当聘礼送给你们初家”的惊讶中。
“你他妈说的真的假的?你都不顾蒋老?”
“蒋老顾的是员工,你们初家收购蒋氏进行管理,比栽在他自家人手里强。”
孟阮插嘴:“那你呢?”
“陪初愿移民。”
“……”
初烈难判断许修言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却理解初愿了,许修言这张嘴很会花言巧语。
但他不信许修言,他只想给妹妹出气。
“昨天两人在Iquitos。”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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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修言走出初烈家,寒风吹进后颈,从后脑到手臂腰际,整个发寒。
这是他发烧的第二天。
松树枝叶上挂着一层雪,他抬眼看雪,刺目头晕,又看西南方向的太阳,身体发晃,太阳晃动得像弹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