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玫真丝睡裙下面晃动的两条白腿近在眼前,李景深没放开拉席玫的手,反而拉得更紧,“我抱你去吧。”
席玫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这几天是她的排卵期,他们夫妻想要孩子,刚刚他是无套的。
现在看她站着,怕他那点种子流出来。
席玫有点恼了,“不要。”
她说,“我不是茶壶。”
她看过一个比喻,说一对夫妻也是备孕,每次做完,丈夫都握着太太的脚踝,保持着抬腿的姿势。太太每每此时都觉得自己不像个人,像个茶壶,被人以诡异的姿态保持着,才不让里面的液体流出来。
席玫和李景深说过茶壶这个比喻,他觉得无稽,事后保持某种姿势可以增加受孕几率,这是人类科学,女人有时多想,上赶着物化自己的脚步真是无人能及。
席玫走到阳台,打开阳台灯,把衣物倒进洗衣机,旧洗衣液用完了,她弯腰在一旁架子的底下取新的洗衣液。
新的洗衣液被塞得有点深,她伸进架子底下的手得再进一些,这个动作牵引她的头部,恍然间,她看见七栋高一些的阳台里一个身影一晃而过,很快。
看见别家阳台有身影一晃而过,这个事情很寻常,别家出来晒个被子,晾个衣服,更别提在阳台赏月,都是常事。
席玫不会往心里去,她把洗衣液倒进洗衣机,洗衣机启动。
席玫在阳台多待了几秒,纤细的手指顺着隔壁栋,也就是七栋,一层层地数上去,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栋7楼。
7楼。
她想,7楼,那个做蛋糕的林稹亭。
席玫知道林稹亭家的阳台能看见她家,但是今晚发现,原来垂直距离这么近,林稹亭能看见她家阳台好大一部分。
再想起刚刚七栋7楼阳台一晃而过的人影……
席玫觉得有点怪怪的,可是不知道怪在哪里,估计林稹亭刚刚在晾衣服吧。
公寓的客厅没开灯,脊背贴着墙面的林稹亭站了一会儿,微微偏头,刚刚亮着灯的八栋五楼阳台已经熄灯,客厅也熄了灯,席玫进去了。
林稹亭走到沙发前无声地坐下,脑海里是刚刚的场景,席玫端着脏衣篓走进阳台,她的长发披散,身上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吊带睡裙,吊带很细,开的V很大,暴露出她胸前大片的雪白肌肤,甚至能看清大半的圆圆的形状。
刚刚的席玫娇慵又放松,美不胜收,很是擦边的诱人,林稹亭心想,她都爱看,更何况李景深呢。
一片黑暗里,林稹亭慢慢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垂眸思索,他是喜欢淡粉色么?他是喜欢女人穿吊带睡裙么?
她也可以买。
第九章 恨男人恨女人
……
再见席玫是一个傍晚,林稹亭在小区门口等闺蜜来接,她们今晚聚餐,这时看见她走来,应是刚下班,手里提着市场买的菜。
林稹亭和她打招呼。
席玫友善地回应,走近时问她怎么在这。
林稹亭说等朋友。
席玫嗯了一声,“刚想给你发微信,现在碰到人了,就不用了。”她说,“周日我想定一个八寸的草莓红丝绒裸蛋糕,送到家里。最近好馋甜食呀。”
林稹亭应下,这时候闺蜜的车开来,她拉开车门,和席玫作别。
闺蜜的车启动,往目的地开。
闺蜜是个编剧,平日自诩眼毒,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的时候,问林稹亭,“那位小姐姐是谁呀?”
林稹亭回答,“小区业主,偶尔跟我订蛋糕。”
闺蜜说,“你俩长得有点像。”
“是吗?”林稹亭拉下副驾前的镜子,仔细端详了自己一会儿,看不出相像,“不像吧。”
闺蜜顾着开车,“你看不出来也正常,你俩的气质大不一样。即使长相有点相像,也被盖过去了。”
“气质?”林稹亭不解,“这话怎么说?”
闺蜜没说话,注意力都在开车上。
林稹亭还等着她的回答呢,“说呀,气质为什么不一样?”
人总有突然不想说话的时候,或是嫌问题太难的时候,编剧闺蜜开着车,依旧没说话。
这下林稹亭急了,“说话说一半,讨厌。”
编剧闺蜜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那小姐姐结婚了吧。”
林稹亭以为她能说出些什么呢,估计是靠下班提着菜看出来的,她点出来,“她下班提着菜。”
闺蜜没注意到,反问,“她提着菜呀?”
林稹亭无话,让闺蜜接着说。
闺蜜目视着前方,边开车边说,“嗯……她身上有种幸福感。”
林稹亭心想,席玫又不是圣诞树,还能在她身上看出幸福感来?
想到这,她红唇微抿,问道,“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