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羊花花同学会(93)

“嗯。”

“不用去趟卫生间?”

“唔,还是去下吧。”

等许一诺重新上床躺好后,赵嘉锐关了房间主灯,只留了沙发边上一盏落地灯,并且将灯光调暗。

许一诺偷偷把被子往脸上蒙了蒙,一直蒙到眼下,在被子里轻轻把身体扭转过来,朝着赵嘉锐,觑眼看他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又也许是在手机上忙事情。也是,出来两天了,公司肯定积了不少事。

赵嘉锐一直没抬眼,心无旁骛地看着手机,没发现许一诺的小动作。

许一诺愈发胆大,扯下被子、掖在颈间,肆无忌惮地打量赵嘉锐,看他昏黄灯光下的脸,看他将衣袖挽到肘部的手臂,看他握着手机的手,再沿着手臂往上回到那张脸……

第43章 烦人

许一诺目不转睛地盯着赵嘉锐的脸。安静的房里,明明只有一盏落地灯,也没有烛花,怎么能听到哔哩哔剥的声音?

不管了,继续看他的脸。他人长得不错,不笑时,确实看着有点阴阴的不近人情、不好相与;笑起来虽谈不上如春风化雨般柔和,但、就挺可爱的,隐隐还透着一股狡黠。最重要是跟他相处起来挺舒服的。

有他在,她就觉得特别安心。想想昨晚他也是跟此刻一样,静静坐在沙发上陪她入睡。几时离去的未可知,但她是实打实睡了个好觉。多得他。

说起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挺怪异的,但又好像自然。她问、他应。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言语。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谁也没觉得不妥当?

多少还是、有点、不妥当的吧?是吧?

这么一想,许一诺有些不自在了,拧眉犹豫着是不是不该这么麻烦人?

转念又想,算了,管他呢。不妥当的事想什么想,先睡好这一觉再说。

约莫过了一刻钟,赵嘉锐才抬眼去看.床上的人。

她果真睡着了。睡相还是那样,双手枕在脸下,唇边隐约挂着笑意。

其实,先前他们不是没这样共处过一室。

第二次去上海那晚,他们去24小时电影院看夜场电影,一直看到凌晨五点。街边早餐摊子已经热气腾腾。他送她回出租房。那时,许一诺还在市中心跟人合租。室友不在。他便在厅里多坐了会儿,打算等她安妥上床再走。不想她从浴室出来时,脚步打颤、眼神迷糊,一摸额头、有些烫手,该是发烧了。忙扶她上床,给她吃药降温,看她睡着。到底不放心,一直坐在她床边,直到她发了汗、退了烧,恢复些许精神、少少喝了些粥,他才看着时间赶去车站坐高铁回京。

当时她也是这样睡相。双手枕在脸下,像个婴孩一样,纯真懵懂、热情洋溢、毫不设防,却又叫人看不懂、猜不透、摸不着。

默然看她良久,确信她已熟睡,赵嘉锐悄声离开。可回房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隔天早上,许一诺精神抖擞地来敲赵嘉锐房门,喊他下楼去吃早饭。

看他还是一脸困相,诧异问:“又没睡好?”

随后一脸抱歉,低声道:你昨晚几点走的?”

“没事,就是认床。”赵嘉锐轻声说着,带上门,跟她一起往电梯间走。

“难道没有缓解的办法?只要出差就睡不好?”

“还好,不是很严重,白天补一觉就好了。”

“哦。”

搭电梯时,许一诺偷偷上网搜索“认床怎么办”。跳出来的智能精选是“小孩认床哭闹怎么办”,三行鲜明的粗体大字标明认床原因:缺乏安全感、环境不佳、身体不适。看上去很有道理,感觉大人也适用。环境不佳、身体不适,都不像。排除这两项,那他应当是缺乏安全感。再看缓解办法——带上熟悉的枕头、睡前喝牛奶、泡澡、跟亲近的人聊天……

她打算吃完早饭就让赵嘉锐回房补觉,不能再这么麻烦他了。让他睡,她自己出去转转,顺便给他买点吃的喝的补补身子。

到楼下时,见宋岳等在大堂,许一诺皱了皱眉,莫名觉得这人烦人。

宋岳眼尖,笑说:“怎么,不欢迎我?”

许一诺浮了个笑,说:“怎么会?”

赵嘉锐也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宋岳嬉笑:“这怎么能走!你们来南京,我还能不尽地主之谊?”

说着让开一步,朝许一诺和赵嘉锐做个“请”的姿势:“吃饭去?今天带你们吃点特别的、你在别处吃不着的。”

“吃什么?”赵嘉锐问。

“老门东柴火馄饨!”

“柴火馄饨?”许一诺没太明白这有什么特别的。

宋岳边走边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老南京传统特色。老早以前,人下岗后,为养家糊口,就出来卖馄饨。挑个扁担,一头炉灶、一头货架,货架里放着馄饨皮、肉馅、调料还有板凳餐桌。找个位置,支起锅,把桌椅板凳摆好,炉灶里升起柴火,馄饨摊就摆开了。呐,这种用柴火烧出来的馄饨就叫柴火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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