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温没指谁,但凉亭内的三人左看看右看看,除了他们几个就没有其他人在。
老僧人听出了孟温话里的意思,也好奇这玩意几年没见怎么又蹦出来害人了。
白山以前带白冬絮看过不少大师,无一不是说他的重孙非同寻常,就是没有一个那么直白地说他家白冬絮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那么善良的孩子,居然敢这么说他,气得白山老先生从石椅上离开,指着逐渐远去的孟温叫骂,“你小子谁呢?”
老僧人忙上前阻拦,“施主莫怪,此人前世罪恶多端,是来受苦还债的。年纪轻轻无处安家,以前总会上这来借宿几日,是个可怜人。”
白山不觉得干下罪恶之事的人有什么好可怜的,但听老僧人这么说,只能放他一马,“哼。”
白冬絮看那渐远的身影,正好奇这几天怎么没听柴狼那边来报,没想碰巧在这座深山庙宇再次碰面。
白冬絮从石椅上离开。
“去哪儿?”白山还想和老僧人多交流几句,坐回原位只看着白冬絮走出亭子,“就不多陪我几日?”
“熟人,想去会会。”白冬絮一年之中难得能见上白山几回,有许多事想向他请教,哪里肯那么早离开,只是他有话想问问孟温。
“去吧。”白山见白冬絮走向刚才那个罪恶多端的年轻人离开的方向而去,总算明白白冬絮为什么被人骂了还能那么平静,原来是熟人。
“那小子是你朋友?有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小僧人将孟温带到大殿之后就离开了,孟温没想到几年没来,大殿都换了位置。
他静坐在蒲团上,心中默念经文为老太太祷告,小布包内拿出道具,动作又轻又快娴熟地做完这一切,掏出那张有年代感的黑白相片,端详了许久,“走好……”
白冬絮来到大殿外观察孟温的怪异举止,直到孟温拿出一张相片放到烛火上点燃,最后放到香火灰中一同成灰。
孟温收起他的道具,随后上了一柱香,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置于心口,闭目长久,维持不动。
这个样子的孟温,白冬絮有印象见过,他在记九陵园时,也是像这样,似乎是在为一个人送行。
最后他迈开脚步走入大殿,来到孟温的身边,一同齐跪在金身佛像前。
“你和千义是怎么认识的?”
孟温不明白,郑千义对他来说是有多重要,以至于逮着他不放,“大哥,我说多少遍了,我不认识郑千义这个人好吗。”
“我给过你机会,你最好说实话。”白冬絮不是在威胁孟温,语气从容不迫,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在佛祖面前我也从不说虚的,你在佛祖面前也放尊重一点,别冤枉我这个好人。”孟温收拾他的小道具,拿起小布包准备走人。
时隔多年再来故地,本来还想留宿一晚,看到白冬絮在这儿,心情都没有了。
“大师还给我留饭了,哼,一点胃口都没了。”
孟温走出大殿,跑去向小僧人道别,“今晚的飞机直接飞回去,我崽子还在托儿所等我呢。”
小僧人面上一喜,“没想到几年没见,你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居然都有孩子了。”
“保重,有空常来。”
孟温离开,白冬絮也坐不住了,立马拨通柴狼的电话。
“先生,你终于来电了,我一直在监听高从言的动向,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听到你的声音还以为是幻听。”柴狼没想到他家老大会这么丧心病狂,追查到这种程度。
“有什么线索?”
“当然有了,他小子果然认识郑千义,这是昨天他亲口说的。”话毕,白冬絮就收到柴狼那边发来一段录音,听完录音内容,白冬絮心头一紧,更多的是不解。
“以后看到他……”
“什么意思,千义死去那么多年,他到底在说什么。”白冬絮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孟温疯了。
他还能在路上碰到郑千义不成,说的什么疯言疯语。
“先生,你不知道这个高从言邪门啊,我的手机怎么拍这个人的脸都是糊的不说,他的举止也是怪异的很。对了,他好像是个神棍,从认识他的人那里听说,他好像能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电话里一直找人给他介绍工作,我还以为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结果工作内容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柴狼说着发过来一段很长的录音给白冬絮,以证他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的。
“能知道他现在准备去哪儿?”
“听他说今晚的飞机,等他到机场才知道。”
白冬絮转身走向栈道的方向,路上碰到照顾他家老爷子的保镖,“和老爷子说一声,我有事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