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温字。”
“温?”听完对方眉头立马紧促,这个名字在他们那个群体里可不是很常见的,“你确定?”
“为什么这么问?”
“我在想,应该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他没有理由会认识你。”
“确实没有理由会认识我。”白冬絮想通过这条项链抓到那个人,就是不知道机会大不大,如果真像他的弟弟说的那样,这条项链有它特殊的意义,那他就得赌一把。
“我只记得在那里的所有孩子都姓孟,名中带温的有几个人我不清楚,同龄的人只有一个人带温字。”提起那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印象也不是很深。
“孟……什么温?”
“只有一个温字,孟温。”
“孟温……”轻而淡然地细细念出这个名字,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却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冬絮在脑海中寻找是否有过这个人的存在,一抹月牙嫩黄一闪而过,纤细修长的背影,青丝如布。
“长头发……难道是个女人?”
嗡地一声响,痛感从太阳穴刺穿整个头部,长鸣声如约而至,使他一度听不清手机另一端的人声。
镜头一阵晃动,对面的人察觉出不对劲,“哥,你怎么了?”
“我有件事拜托你,交接工作的那天,把这条项链带走,以拍卖的方式出现在人前,再以瑰王珠宝的名义拍下来,让瑰王珠宝的代言人带在身上,上节目宣传。”话说完,结束了视频通话。
这一次的感觉要比以往强烈,当耳朵能听清声音,属于不同音色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七嘴八舌的人声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一道道声音他永远都理不清,也无法去理清。
直到眩晕袭上他的后脑,就好像是被人拿板凳狠狠砸了一下,再用钢针一点一点缓慢地刺入,使他感到一阵窒息。
进入后院的手下绕过一楼的旋转步梯来到二楼白冬絮的卧室,卧室门没有关,江豚和柴狼走到门前停下脚步,江豚走在前头,伸手就要敲门,房间里在这时传出一阵东西被推翻的声音。
江豚回过头去看身后的柴狼,俩人一个眼神对视。
他们都知道,白冬絮是犯病了,正在犯愁该不该进去,江豚的手机却再一次发话。
“进去。”视频中的白胜没理由没听到房间内的动静。
“可是,先生,白冬絮先生现在可能不方便。”江豚觉得这个时间不应该去打扰白冬絮才对,白胜又是怎么想的。
“进去。”白胜态度坚决,并有几分不耐烦。
江豚将手机递交给柴狼,不明所以地接过手机的柴狼来不及问,随后一前一后走进白冬絮的卧室。
“先生?”
跟在白冬絮身边有几年的人,几乎面对白冬絮的突发状况早已有心理准备,一般面对这种情况大家都是回避,不去打扰白冬絮的自我调整状态。
当然,更多的是不忍,也是怕他难堪,当看到他额上的青筋冒起,冷汗浸湿乌发,他们却无能为力,无法帮助他减轻一丝痛苦。
柴狼不明所以接过手机,也没有问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推给他,明明手机是他的。
无奈拉耸下肩,缓缓将手机屏幕中白胜那张脸转向白冬絮。
处于发病状态的白冬絮浑身都在颤抖,柴狼低下眼,没敢去直视。
视频中的白胜显然无心去顾及白冬絮当前的状态,要不是他的三老婆在他耳边吹枕边风告状,白冬絮断交了他娘家的产业,白胜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大儿子已经不再过问他一句,恣意而为。
“这种事你应该和我商量,众亲是有错在先,但那不是一两个小小的家族,你叔公从上一代人开始为瑰王血拼,共同打下今日的瑰王,你怎么能不顾情面赶走他们。”
没有得到白冬絮的回应,白胜心底的怒火更是往上一层递进,即使人是半躺在床上,双手早已紧握成拳,捶打在床垫上。
而电话那头帮白胜拿手机的人,也只有他的枕边人,微胖的贵妇人五十上下,性感有肉的厚唇委屈地嘟着,泪眼红润,显然不久前哭过一场。
“因为一点小利益而伤了家族的和气,不应该是咱们作为大家族的作风。”白胜自觉得自己度量大,没想到会养出这么个小气的儿子,要不是所有人告状到他病床前,他还被蒙在鼓里,害得他老脸丢尽。
“这些年,你三番五次挑战瑰王家族的底线,你有什么计划我不清楚,可你别忘了,你还有八个弟弟妹妹,所有人的安危会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而受到牵连。”白胜像以往一样说得尽兴,不同于从前的是,他忘了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刚接手他位置时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