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坐在前排的助理回过头来,敲了敲前后排之间的隔板。虞幼真敏锐地注意到他在敲隔板之前,似乎是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温恂之升起隔板,淡声问:“怎么?”
助理说:“先生,李律师已经到了。”
温恂之“嗯”了一声,说:“知道了,劳烦你请他稍等片刻,我们很快就到。”
我们?
虞幼真眉头微拢,是也包括她吗?
等温恂之把隔板升上去,她才开口试探性地问道:“你要不要先过去李律师那里?”
温恂之看了她一眼,说:“李律师现在在家里等我们。”
虞幼真眉心蹙紧,这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越来越强烈了,她望着温恂之重复道:“我们?”
温恂之点头予以肯定:“我们。”
虞幼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要让律师来家里,她捏紧花束上的丝绸束带,有些不安:“我们之间有什么事需要麻烦李律师来家里?”
温恂之见她神态明显紧张起来,执起她的手,在手背轻轻落下一吻,轻声安慰道:
“小事而已,不用紧张。”
很快便抵达家中,两人一下车便直奔会客室。李律师已在会客室久候多时,见他俩步履匆匆地走近,连忙站起身来。
“温先生,”他先是跟温恂之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对虞幼真笑着点一点头,“温太太好。”
温恂之比了比手势,让李律师自便,然后他为虞幼真拉开软椅,自己也在她身侧坐下:“李律师好,请问文件都准备好了吗?”
李律师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到二人面前。
虞幼真看看那文件袋,又抬眼望望温恂之,问:“这是什么文件?”
温恂之笑着扬了扬下巴,说:“你不如打开看看呢。”
虞幼真狐疑地看他一眼,并未从他的神情中看到有什么不妥,她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拿过那文件袋,解了绳子,并从里面掏出一沓文件来。
她视线下移,等看清文件的标题名字后,目光死死地定格在上面。
——个人股权协议转让书。
转让方(个人):温恂之(以下简称甲方)
身份证号码:Pxxxxxx(x)
受让方(个人):虞幼真(以下简称乙方)
身份证号码:Pxxxxxx(x)
她一连翻了好几份文件,全部都是个人股权转让书。她刚才粗略地看了一眼,这些公司大多是独角兽公司,有些已在行业内崭露头角,是当之无愧的明日新星,还有一些是实力不菲的老牌企业,这些股份林林总总加起来,保守估计也有几百亿。
——可他竟无偿将他名下的许多股权都尽数转让给她,并且在所有甲方需要签字的地方,他都签上了字,只要她现在在乙方所需签字的地方签下她的名字,就能立刻拥有不菲的身家。
他是疯了吗?
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大一笔财产?
虞幼真脸色微沉,这突然的馈赠让她非常不安,给人感觉像是关系结束之前的财产分割。她把文件往桌上一放,抬眸看向温恂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罕见有了凉意:“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恂之见状不妙,赶忙握住她的手想要安抚她,却被她挣扎了几下,明显是生气了,但她又怎么抵得过成年男人的气力呢,挣脱也挣脱不掉,只能被他牢牢握在手心里。
她抿了抿唇,心火愈盛,又
弋㦊
硬邦邦冷冰冰地说了句:“在弄清楚情况之前,我不会签的。”
温恂之给李律师使了个眼色,本就被这变故弄得坐立难安的李律师立刻心领神会,一抹额上的冷汗先行告退了,把这会客厅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没了外人,虞幼真终于可以不再忍耐,直接发作了出来。她的胸膛起伏,眼圈渐渐红了,她无法避免的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声音也在颤抖:“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突然给我这么多股份?”
温恂之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又要哭了?”
虞幼真别过头去,她的鼻音有些浓重:“这应该要问问你为什么要给我准备这惊喜的‘小事’。”
温恂之看她眼圈红红,他一边心疼,可另一边又莫名起了点逗弄她的心思。于是他笑着捏了捏她的后颈,问道:“嗯?有钱拿不好吗?”
虞幼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怎么还笑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