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叫做“老钟”的男人是钟聿尘,凡是房地产圈子里的人,都对这位略有耳闻。
“你闲的没事瞎操什么心?”钟聿尘熄灭了指间的烟,“上回和你勾搭上那个是赵总他表妹,你玩够了就把人家甩了,人家不乐意,都找到我这来了。”
“她找我就说我不在。你不提她我都忘了,脸蛋和身材都还不错,就是太黏人,这才哪到哪啊,就蹬鼻子上脸。”简礼安吐苦水道。
“长点心吧,不该招惹的人少招惹,省得我天天给你收拾烂摊子。”
“不就是个钻石王老五嘛,我还怕他不成?”
他们说这些,全然不避讳下个月才成年的孟辞意。
她捏住裙摆,给他们贴上“绝非善类”的标签。
“差不多得了啊,礼安,你那名声都臭成什么样了。”沈杬舟也加入到劝人从善如流的行列中。
“是是是,我是不比沈公子深情。”简礼安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一个初恋记十年,你这是凹人设还是自我感动呢?”
沈杬舟黑了脸。
感情在他这是最提不得的,偏有些人没眼力见,触碰他的底线。
“你快少说两句吧。”钟聿尘及时打圆场。
“这么紧张干嘛,我们舟可没那么小心眼。”简礼安仍旧没心没肺。
他要是不小心眼,能揪着一个死人不放?
钟聿辰没有揭伤疤的癖好,将话题转移到别处。
豪车、股票、奢侈品,都是孟辞意前所未闻的领域。
“梦梦,成绩出了吗?”沈杬舟突然想起什么。
孟辞意:“出了。”
沈杬舟:“多少?”
孟辞意:“676。”
简礼安像听到了天文数字,“哟,学霸啊,够上A大了吧?”
沈杬舟蹙眉。
她上A大,不就意味着会被近水楼台先得月。
握方向盘的手攥紧了些。
这两年来,尽管他无微不至,却还是没把握能胜出。
她停留在18岁,他年近30,容光焕发的少年比饱经岁月蹉跎的老男人好看得多。
虽然他对他的魅力有着足够的自信,但她不喜欢,就白搭。
把他也定格在18岁多好。
他用攒下来的钱带她去迪士尼玩一整天,送她数不清点鲜花,去看没来得及看的极光,炽热勇敢的爱着她。
他至今不明白,他对她的爱怎会被家人当做失智。
强行拆散了他们,再见面时,已是阴阳两隔。
他这个人不执着。
没有什么长期追逐的远大理想,也没有深交多年的朋友,职场失利也看开了,唯独她。
唯独她。
“舟,你也是A大的是吧?”简礼安看热闹不嫌事大,“听说A大帅哥特别多,你就不怕……”
“待会喝红酒还是葡萄酒?”沈杬舟无视他的幸灾乐祸,“周渡那新到了批进口葡萄酒,我买单。”
“沈老板大气。”钟聿尘识趣地接话。
他们仨是前年合作项目认识的,算不上多熟,顶多是酒肉朋友。
简礼安贪吃好色,没什么商业头脑,能逍遥自在全靠他爸撑着。
倒是沈杬舟,钟聿尘始终琢磨不透。
工作上,他稳重谨慎,步步为营。
通常来说,这种人晋升空间小,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沈杬舟却在上任短短三年内继承了他爸的位置,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大权。
传闻他有个死了的白月光,白月光的相片摆在办公桌上,十年如一日。世人眼里,这不是痴情,是变态。
可既然有这么深的执念,干吗还领着个高中生鬼混?
演给旁人看?好像没这个必要。
钟聿尘又点了根烟,漫无目的地思考。
登时,脑袋里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但愿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骂他变态都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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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区的高档会所从不缺客人。
纨绔子弟们在此寻欢作乐,享受酒精带来的全身心的放纵。
不知何时,简礼安旁边多了个女孩。
女孩相貌可人,说话好听,唱歌比说话更好听。
考虑到还有未成年在场,沈杬舟没让经理把人带进来,这人是简礼安在外头挑的,一眼就相中了。
简礼安:“叫什么名字?”
女孩:“瑶瑶。”
以便泡妞,简礼安学了简单的魔术。
只见他做了些意义不明的手势,不知从哪变出朵玫瑰。
瑶瑶收下,笑容甜美。
托钟聿尘和老板交好的福,他们占了个可容纳25人的大包厢,还有免费的酒水。
简礼安不稀罕,在瑶瑶的推销下买了一箱龙舌兰。
会所的酒好是好,利润也是真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