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已然自己下了楼,着急之中,他二人也赶紧朝楼下跑去。
如此动静,街上的人也不免的有凑热闹。百君山来的人目的明确,要沈昩交出千机剑来,沈昩拿出腰间佩剑,看了看,却不给。
那是师父给他的,如今只要方青云没有命令,他死也不会将它交给任何人。
这次来的人多,明摆着誓要将这剑给夺回去。
既然要打起来,时浅站在沈昩一旁。既然这事情本就商量不通,两方人当街就打了起来。张少星不会武功,好在这百君山的人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只将他一掌打昏,推到了一旁。
对方人多,时浅先前鬼婴一事伤势未愈,如此下来,二人定然处于下势。
为首的是个老头,说话中带着莫名旁人讨厌的方正腔调。“我们只要千机剑,我们也不想伤人。早日将剑交出来,也免得有人受伤。”
沈昩一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抬眼看着那人,“休想。”
闻声,那老头的脸变阴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冒犯了。”
说罢,便抬起手中的剑就要做法。
此时空中突然飞来一把铁扇,若非那老头反应快了些,想必已经被那把铁扇割去了头颅。如今着急拿手中剑挡了下,才只是被铁扇割断了几根白头发。
“我看谁敢欺负我徒儿!”
闻声,众人纷纷抬头望去,从屋檐高处轻功而下一个老人。头发一半黑一半白的,杂乱地被一根木簪盘绕着。
衣服是土褐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把酒壶。稳然落地,伸手便接住了那把铁扇,眼含凝重盯着眼前的百君山弟子。
沈昩愣在原地,呆呆看着,乱了呼吸。唇瓣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师父……”
见来者,百君山为首的老人豁然睁大了眼睛,颤抖地伸出手来指着他,“方青云?!当真是你方青云啊!你躲了二十年!二十年!”
方青云看着他们一众子弟,晃而轻笑道:“你们这么多人来欺负我徒弟,什么时候百君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有脸说?你还有脸说?当初若不是你惹祸,偷走千机剑,让祖师爷寒心。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反省过自己吗?你对的起自小收留你的百君山吗?”
方青云不与他掰扯,他双目无神,只淡然道:“那把剑不是我偷的。”
“你放屁!”老头气得手抖,“那把剑在你徒弟手里你当怎么解释?你若真的问心无愧,随我回百君山拜见祖师爷,当着他的面一一道来。”
方青云头大,不愿与他多说。“要我回去,等你抓到我再说吧。”
说罢,他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两个木球来,扔在地上突然爆出巨大烟雾。
老君山一群人赶紧捂住了口鼻,生怕下了什么毒。等烟雾散去,老头着急往前看去,却什么也没了。
他愤愤拂袖,咬牙切齿道:“方青云,你还有胆子出来。我们来日方长。”
幽静竹林,这地方静,鲜有人来。
沈昩抱紧了方青云,眼里的泪顺着就滴了下来。方青云含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哎呦,就几个月不见是不是又长个了,都这么高了。”
沈昩喉咙发酸,哽咽声道:“师父您去哪儿了?”
“哎呀,师父有点忙而已。一不小心去的时间长了。”说着,他松开沈昩,看着沈昩道:“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说着,他又笑笑,摇摇头道:“真没想到。”
这会儿,方青云的眼神飘到一旁的时浅身上,“这位是你的朋友?”
沈昩没有说话,方青云笑了两声,看看时浅,又看看沈昩。“不错,出了那荒山遇到很多新奇的事吧,还交了朋友,为师很欣慰啊。”
沈昩道:“我们之前听闻船夫所说见过您,去灵州城找您却没找到,后来才到这里的。”
方青云想了想,豁然道:“那次街上寻人告示是你做的吗?哎呦,我当是我喝酒忘了给钱被哪家老板惦记要抓我呢,吓得我连夜出城。”
沈昩无奈一笑,“那师父,之后我们还回去吗?”
“回去?回哪儿?”
“回家啊。”
方青云愣了愣,“哦,家啊。”说着,他笑了两声,“这些时日忙,怕是先不回去了。”
闻声,沈昩眼中透了些丧,可还是点点头。
一眨眼便到了下午,张少星肩膀疼痛,睁了眼起身。浑身酸痛难受,然而更令人难受的,便是醒在这陌生地方。
他四周看了看,害怕之余下榻赶紧往外跑。他四周寻望,终于看见时浅沈昩二人的身影。
松了口气,他赶紧跑了过去,着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群百君山的人呢?剑呢?被他们抢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