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釉成已然严肃,盯着他道:“请问这位兄台,你为何这么说呢?”
“我……”张少星突然心生一计,指着那书道,“不妨诸位好好瞧瞧这东西的异样。”
众人的眼神又齐刷刷回到那本真迹上,兴许是方才听了质疑的话,这会儿大伙也都有了心理猜忌,盯着那本书怎么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忽而人群中就传来一阵小声议论。
趁这会儿,张少星慌乱扭头看向时浅,压着嗓子着急道:“喂,你干嘛啊!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真迹啊!”
时浅云淡风轻,“怕什么,你好歹也是个大家少爷,该怎么说怎么说呗。”
张少星气得差些说不出话来,“我……我他妈就是个算命的,我哪儿懂这些东西啊。大哥,你不要搞我啊!”
时浅眼神飘到一旁,“话都说了,你看着办喽。”
“你!”既然他靠不上,张少星求助的眼神又落在沈昩身上。他的眼神太过明亮,沈昩不禁要别过头,小心被那光芒闪到。
最后沈昩也只是无奈耸肩。
时浅悄声道:“你不是一直想当领头的嘛,现在不就是个好机会嘛,去吧,去发光发亮吧。”
“我!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众人议论完后,眼神又转回了他身上。张少星赶紧换回了那副礼貌亲人的笑容。
白釉成指着那本书道:“这位公子,您可不能无凭无据随便指控啊。”
张少星干咳了两声,脸上镇静,悠然往前走,走到这真迹身边,道:“你且看啊,这书的纸张太过白净,而且这么仔细看啊……”
说着,他直接将脸贴在外头的透明罩上看,“这字也清秀,保存这么完好,那指定有鬼啊!”
听这话,群众之中有人笑声道:“你到底懂不懂文书,当初写这东西的可是皇家子弟,那皇宫用的东西,可是这民间随意纸张可以比的?更何况这鄞国五皇子,那可是当时有名的文豪,其书法也是一笔绝神。这等神作,岂能与旁的相比?!”
听完这话,群人找他,指着道:“哪里来的登徒子,也敢来此处指手画脚。”
张少星尴尬之余,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台下的声音还没喊上两句,一旁站着的老人却突然开口道:“不,这书的确有问题。”
听罢,众人停了声音。张少星他们不信,可这老人鉴古书真迹多年,他们不可不信。
老人指着这书道:“这书纸的确新了,据我所知,当初鄞国五皇子写这书时已经是亡国之时,那时的他被人所救,流落人间。有感而发,才写了这本《金僧别叙》。所以用的纸定然没那么好,真迹我记得先前还是破损严重,纸张还发了黄,这本确实干净了。想必是不久前被人调换了!”
闻声,众人惊呼,在场的谁也不敢动了。人声鼎沸,不知道是谁偷了这真迹,人们议论不止。
忽而时浅指着窗外,“公子,小偷在那儿!”
众人纷纷看去,确实一个人影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
时浅拽着沈昩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道:“公子放心!我们这就去抓来!”
有了这动静,在场的人也都站不住,纷纷涌了出去捉贼。那可是千年以前的真迹!价值连城的东西!
张少星迷茫之中也被挤进人群里一同推着跑了出去,出了门反而找不到小偷的踪迹,于是一大群人有的往这边跑,有的往那边跑。
张少星脑子还懵着,迷迷糊糊在路上走着,左顾右盼之时,突然被巷子里伸出的一只手给拽了进去。
他刚要叫声,耳边就传来嘘的声音。睁开眼,竟是时浅沈昩二人。清醒之际,他着急道:“怎么样,抓住小偷了吗?”
时浅笑了一声,从背后小心拿出那本真迹来,“哪里有什么小偷,不过略施小计而已,就将那一群人给耍得团团转。”
说着,他又探头瞧瞧那群还吃力找小偷的人。
“啊?你……你找人偷的?”
见张少星脑袋不开窍,时浅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没有,只是用了点小小小法术而已。”
能在众目睽睽一下偷梁换柱,这哪里是小法术!
之前张少星是这么想的,他眼冒金光,“这么厉害?!教我。”
时浅不与他纠缠,随便两句糊弄,“好了好了,以后。现在赶紧把这事给解决了,你现在拿着这本真迹去给白家三公子,博取他的信任。”
张少星这下恍然大悟,“原来你打的是这算盘!”
随即他有些激动得抿了抿唇瓣,整理了下领口,挺直腰板便出去了。迎面就是着急赶来的白三公子,那本真迹可是他的心肝宝贝,丢了可不得了。
他见着张少星,顾不得喘息,便道:“兄台,可抓到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