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脸上带笑,回道:“八卦。”
沈昩不解,看着他道:“啊?”
时浅莫名起了心思,看着沈昩学他的口气,也道:“啊?”
闻声,沈昩黑了脸,冷声甩他一句“毛病”。
没等多久,张少星就着急忙慌跑了回来。来不及喘几口气就要说话,看他憋的厉害,时浅赶紧让他坐下,“别着急别着急。”
“我打听到了,那个白城主,家里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征兵现在还远在边疆,二女儿前一阵子送到了远亲家。不过你们猜怎么着,他的小儿子还留在白城中,不仅如此,这小儿子还是个文痴,平日里酷爱文书讲学,我们可以利用他进府。”
时浅欣慰一笑,拍了拍他后背道:“不错啊张少星,没想到你还真起了大用处。”
“那叫什么话,本少爷一直很厉害。”
他们到了一处地方,此地名为丽雅书亭,这里汇聚了整个白城的文人骚客,每日在此饮酒作诗,难免兴致来了,论一论这国家大事。
既然要对这白家三公子下手,自然不能如此草率。
待他三人筹备一番,推开这厚重的大门,风风之时迎面而来。不少闲客见有新人来,停了嘴边的酒杯往门口看去。
来者穿着一身道袍,衣冠楚楚,手持一把泼墨折扇,悠然而来。后头跟着两个同样衣着俗雅之人,可这长相却瞧着不像读书人。
眼神之中幽然飘着杀气。
沈昩暗声道:“这样能行吗?”
时浅小声回应,“放心吧,一群书呆子,不会察觉的。”
为首的张少星面色惆怅,开口就是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啊,无非镜花水月,缥缈一粟啊。”
一旁坐着的文人听此,见眼前这少年脸色忧愁,哀声叹叹。着急起身,抬手顺了下衣袖,拘礼道:“这位仁兄,想来也是看遍这世间不公,心中悲愤啊。”
张少星装模作样,点了点头,叹声气。实则他只是装模作样,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
这会儿这屋子正中央的红布突然被掀开了,外面是一层透明罩着里面的东西,仔细看过,原来是本书。
这红布一掀开,座下不少人挤了过去,推搡之中谁都想争到前排,将这绝世真迹一睹为快。
“这本《金僧别绪》可是好几千年前鄞朝五皇子的真迹,价值连城。这本书记载的便是说一处清修寺里的一个和尚,心怀天下,普度众生的传奇。千百年来为各路文豪夸赞歌咏……”
听前头那老人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张少星也莫名有了困意,不禁打了个哈欠。还是一旁的沈昩用胳膊撞了下他,才让他回复些神志来。
这也怪不得他,那些个文人说起话来加以词藻,显得极其啰嗦,一说就是一个时辰。自小张少星在学堂,只要那老先生一张口他就困。
这事儿也邪门,治不过来。
听那老人说了许久,最后也没听清说了什么,只见从二层阁楼上走下一个翩翩公子来。这人举止衣着书生气,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还是听他们周围的人议论,原来这身穿鹅黄道袍的人,就是白家三公子白釉成。
三人打起了神,盯着三公子不放。
白釉成两手盘着拳头朝诸位一拜,笑声道:“感谢今日各位兄台赏脸来此听小生说这么几句。”
人群之中有人阔气喊了声:“当是三公子慷慨,这珍贵的宝物,千年的真迹说给我们看就给看,当是我们仰仗了您的福气才是。”
“对啊对啊。”
第34章 养小鬼(二)
白釉成摆摆手,“这位兄台言重。”
众人谈话之际,无非也是些平常的客套话,这会儿就有人伸手说话了。
“这三公子怎么就敢保证,您这本书定然是真迹呢?”
闻声,方才的喧闹也突然停了,四周安静无比,掉根针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晰,众人纷纷回头,却是一个长相俊美不羁之人,抱着胳膊,眼中还尽是狂妄之气。
一旁的书生还没说话,白釉成率先拧了眉,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时浅道:“这位兄台何出此言,可是对这书还有所疑问不成?”
在文书收藏这块,切忌的就是这书的真假。
谁人不知他白三公子酷爱这一行,家中史载文书多的是,更何况他家境优越,还有个当城主的爹,有什么是他拿不到手的。
时浅在众人盯着的目光中淡然一笑,“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家公子的意思。”
这下,所有人的眼神齐刷刷移到张少星身上。
这过于炽热的眼神差点将张少星整个人给烧了,他畏畏缩缩,说话也结巴了不少,干笑两声道:“哈哈哈,是……是我说的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