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玖霄,也正好就是秦放鹤……
没有料到这其中还有自己做剧情任务的原因,林宴顿了顿,连忙匆匆掠过这个问题:“我没注意……”
无意再去追寻其中的问题,陆秉枢只想抓住现在:“那你,现在愿意走吗?”
英俊深邃的面容紧绷着,漆黑的眼眸带着说不出的情绪,林宴不由软了几分心思,应了一声。
尽管在他的认知里,按照以往的惯例,贺玖霄或许与陆秉枢一样,也与他穿梭这一个个任务世界所探寻的存在一定联系,但他到底还是更在意陆秉枢。
更何况,萧太后看起来,太想他离开了……
想到,会暴露情绪的地步。
这其中的疑点,虽让林宴好奇,但他的任务毕竟已经结束了,对于萧太后,他也不能像对贺玖霄那么有恃无恐,索性还是将蠢蠢欲动的探究欲压了下去。
果然,听见他的应允,萧太后面上的神色平复下来,唇边噙起了笑意,并且立刻安排心腹的宫人陪同他们一起出去。
因为早有安排,一切都极为有条不紊进行着。
出了慈宁宫主殿的门,将视线从前方宫人身上收了回来,林宴看向握着自己手的陆秉枢,莫名有些好奇:“若是我真的留在宫中如何?”
顿了顿,陆秉枢侧头看了他一眼,微垂了眼眸:“那我会回去边关……”
厮杀也许能压下心中的疼痛。
若不能,马革裹尸,也会是一份解药。
莫名读懂了他的潜台词,林宴不由怔了下。
恰在这时,走在前方的宫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不仅停住了,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被人砸在地上的声响惊了一跳,心中突然浮现出一道不好的预感,林宴下意识的往前看过去。
只见宫人前方,才打开的慈宁宫偏殿小门外,一把把火光亮起,犹如白日。
第184章 棋子41
深冬凛冽的风扫过宫墙角落的积雪, 四下一片寂静无声。
无数披甲执刃的侍卫包围在慈宁宫的偏门周围,神色无一不肃穆。
注视着站在最前方的男人,林宴的神色不自觉紧绷了起来, 与陆秉枢交握的手也无意识收紧了些。
见状,贺玖霄神色阴鸷了几分, 越过抖如筛糠的宫人,向前走了几步,冲向林宴伸出手:
“阿宴, 过来。”
他俊美的面容被火光映衬的清晰无比, 语气亲昵, 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
“不然, 一会儿血要是溅到你身上,你又该晚上睡不好了。”
心头微紧, 林宴抿了下唇, 刚准备开口,就感受到握在手上的力度一重,随即身前已经挡了另一道身影。
“你早就对太后有所怀疑了?”陆秉枢面无表情的直视贺玖霄。
纳入眼中的身影被阻挡,贺玖霄唇角勉强维系的虚假弧度瞬间降了下去, 冷嗤道:“这就是你对朕说话的态度吗?”
“谋夺臣妻的人, 还不配我敬上一敬。”陆秉枢掀开眼皮看着他, 漆黑的眼瞳郁郁沉沉,目光凌厉如刀锋。
“何为臣妻,你们是走了三书六礼、还是聘四五金,拜过天地高堂, 还是入了红帐洞房?你还活生生的, 想来是都没有吧?”
贺玖霄冷笑了一声,语带嘲意:“既然都没有, 你有什么立场和资格控诉朕?”
“钦天监已经合了我和阿宴的八字、吉时,翰林院、礼部、司礼监也已走了流程,说朕谋夺,朕看分明是你陆秉枢胆大妄为、目无王法,夜闯深宫,强掳朕的皇后!”
陆秉枢眼底亦是冷冽如寒冰:“如果挑出一些朝臣杀鸡儆猴,趁着朝堂更替压着些软骨头的大臣自行走完六礼也叫流程,那律法中关于户婚的章 程怕是可以尽弃了。”
仿佛野兽要撕咬搏杀的森寒氛围中,幽沉的夜空暗色更重了些,隐隐开始有细细的雪花落下,凝着沉沉的冷……
僵持了片刻,贺玖霄扯了扯唇,率先开了口:“说起来,贺承德算不上多有脑子,但他有一点我倒是认同的。”
他睨着陆秉枢,似笑非笑道:“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老老实实做个安分的臣子的,还是应当死了更让人舒服。”
这话中的杀意太重,林宴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出声:“贺……”
然才说出口一个字,声音就被一道更高的呵声压了过去。
——“玖霄!”
他循声望去,赫然是步履匆匆的萧太后。
她显然是匆忙赶来的,身上的宫装虽还是之前那套,但发髻上的钗环却已卸了大半。
“见过母后……”
对上萧太后,贺玖霄顿了顿:“天寒夜深,母后不在寝宫休息,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