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力度对江聿淮来说如同挠痒痒,但他忽然想起尹俊楠那句“地位低下”,莫名被戳中笑点,忍不住弯了弯唇,认命地安抚她:“我大概率会忙,不过空的时候都先给你发消息。”
以江父江母的身份,原本只需坐在家中喝闲茶,自然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前来拜访。
但他们难得有一共识,便是想让江聿淮更接地气,于是每逢春节,都会带着他拜访友人,提前认脸,也学学经验。
毕竟,江聿淮虽聪慧,与一群在残酷商战中存活下来的长辈相比,稚嫩得像是透明人。
江聿淮并不排斥,也因,这是一年到头父母关系最融洽的时段。
舒月虽不清楚背后的原因,但很清楚,他爱他的父母,像自己爱着妈妈一样。
更何况,江父江母只是性格过于锋利,但他们都爱着江聿淮,彼此之间也没有第三者此类的腌臜事。
他总归要回去的。
“我知道啦。”
舒月故作轻松地答道,只是相牵的手再没有晃起。
这样的她,让江聿淮很不适应。仿佛心里空了一块,不痛不痒,却总是感到虚无。
左脚迈进舒宅的那一刻,江聿淮从背后拉扯住舒月,力度轻柔,但足以让她为自己停留。
迎着少女惊诧的眼神,江聿淮俯下身,第一次主动地抱住了她。
和牵手时相反,他似乎想将舒月揉进怀中,不知满足地、用力地抱紧她。彼此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地贴合,连空气都变得多余,滚烫体温在悄然中交换。
“江聿淮——”
她清甜的嗓音柔软得像一汪池水,尾韵如勾如弦,轻易就撩拨了他的心。
江聿淮垂首蹭蹭她的侧脸:“嗯。”
舒月好笑地推开他:“你是狗吗,我快不能吸气了。”
“你说是就是。”江聿淮再次抱住她,这回动作很轻,“去京市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舒月如何能说出拒绝的话,轻叹一声,抬手环抱住他。
少年的腰线干净而清晰,不同于女性的柔软,触感刚硬结实,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
她怀疑自己的脸已经红成了熟虾,将头埋得低了些,羞怯着不说话。
最后,江聿淮摸了摸她顺滑的长发,轻声说:“早点休息。”
……
在舒月看来,经过这一夜,两人的关系有了前所未有的突破。
可梁若遥听完,连连叹气:“我以为你们都亲嘴了,结果告诉我才第一次正式牵手?”
即便隔着听筒,舒月的脸仍旧不可避免地红透,揪着被角反驳道:“说好高考结束再告白的,怎么可能……”
她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
梁若遥还在惋惜:“我特意偷了我妈的唇釉,亮晶晶粉嫩嫩,他怎么就能扛住这个诱惑?怎么能的!”
舒月忍不住去想亲吻的画面……
不行不行,她可能会成长第一个因紧张闭气而昏死过去的人。
但万一江聿淮想亲呢?
其实他的眼神很多次都明显下移,是不是也在想这样的事?
舒月尚未猜出结果,寒假却因冰冻天气的影响提前到来了,甚至成绩单也是班主任潦草地拍了一下发至群里。
她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二。
和江聿淮相差40分。
而且,虽说舒扬与郑嘉赫名次下滑,分数上却是超越了过去的自己。他们遂与舒月约了寒假一起学习,用线上视频的方式。
郑嘉赫打量着她的神情,好奇地问:“你好像一点也没被落选的事影响状态?”
舒月头也不抬:“不是都落选了吗,多我一个也不多。”
保送生考试本就严苛,她不过也是凑凑热闹。毕竟,考官只看实绩,总不能面试的时候哭哭啼啼地说——
爸妈离婚导致我性情大别,所以竞赛参加得少,过去的成绩单也是因为我刻意填错答案才惨不忍睹,总之我其实超有实力。
舒扬倒是猛然想起了江聿淮,别别扭扭地问:“隔壁那个谁应该稳了吧,本来成绩好,又走的京市名额。”
闻言,舒月短暂一怔,催促道:“学习!”
虽说,每到一个地方,江聿淮都会主动分享。
可一会儿伦敦一会儿巴黎,光是时差就折腾死人,舒月便沉默着不说话。算起来,有几天没有完完整整地聊过天了。
昨晚,出门买东西的时候见隔壁亮着灯,舒月别提多高兴了。
可开门的却是一位面生的阿姨,穿着家政公司统一发放的制服,手里还戴着橡胶手套。
她大失所望,
心底的思念也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