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二次除谢安无果。事到如今,也不知周敬尧是否知道周凌天是怎么死的,谢望到底有没有与这谢安说过些什么。
周敬尧为何将人留在身边?不过看对方的模样似乎又毫不知情的样子。
周凌天为大燕战神之时,燕宏远心魔作祟。当他终于除了这日日担忧的心魔,另一个心魔却随着时间的发酵越发猖狂了。
“确定是那谢安?”
下面的人有些犹豫:“属下不知,侯府我们的人探不进去,不过属下上元那日在后方晃眼看过一眼,虽然男女不同,但观眉眼确实相像。”
那谢安未曾动过便罢,既然杀了两次,那这第三次也是志在必得了。
燕宏远势必要将自己担忧的东西一步一步全都除去!
他开口吩咐:“去叫王甲过来。”
“是。”
盛京中各方的动作影响不到华欣这边,谢安他们走了两日,如今正在一处客栈歇息。
“谢安,先别走了,留下同我一起。”华欣在房间里歇着,谢安刚刚过来打了个招呼。她招手将人留下。
谢安只得坐下。
“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你们侯爷竟然真的让你与我一同去远洲了,难得啊!”华欣饮了一口茶水,调侃道。
“长公主邀请,我自然乐意。”谢安笑回。
“不过,你送我过去,恐怕少则三五月,多则半年才能回来了。”
“是,谢安知道。”
“不过,谢安,你原来与你们侯爷在一起时,也是这般话少吗?”华欣年少之时是个话多的性子,碰上谢望这个半天说不出三句话的人,她自己也可以说许久的话。
所以实在想象不出周敬尧和谢安是如何相处的。
谢安有些奇怪,顿了一下:“是,有什么问题吗?”她试探般发问。
要是放在以前,谢安就没有后半句了。
“当然有问题啊。本宫从前常去侯府,这小子虽不是个什么沉默寡言的性子,但也少有说废话的时候,你二人具都少言,怪不得你与他要分离了。”
谢安却怔愣了一下,盯着刚刚身边的丫鬟放到她跟前的菜,口中不觉说道:“他,并不少言。”
好像在最开始模糊的记忆中,他确实是少言的。那时候谢安和苏巧敏刚刚进总督府,这位爷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回院子。
他在平城的时候很忙,一州的事务,大大小小总会堆积许多,时常还要带着人出城亲自视察。就算回后院,也是雷厉风行,表情严肃的模样,夏荷刚开始很怕他。
谢安虽然不怕,但也知道这位爷是个眼中只有公务的人。
是从什么时候起呢?
应该是从他们刚开始有了纠缠开始吧。
谢安觉得彼时的总督大人话也挺多的,霸道,强势,居高临下,说出来的话活像个浪荡子,像个纨绔子弟。后来,变成偶尔的调笑,变得温柔。
其实回了盛京后,谢安能感受到,他说话斟酌着变得小心翼翼了。甚至那些偶尔故作的强势,或是假装的温柔让她忍不住想笑。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会道歉。
他说:谢安,是爷错了。
谢安一直都知道,自己承受不住别人的温柔,她是只浑身带刺的刺猬,但掩盖不住她内里的柔软。
她竖起全身的坚硬,只是害怕柔软的内里受伤。
她是个心思极细腻的人,如果不是感受到他这般的变化,她兴许都不会有“试试”这一步。他的变化让谢安觉得,或许他是真真的喜欢她。
原来,她心里的周敬尧与别人认为的远安侯早就不一样了。
华欣听到她的话,诧异的挑了挑眉。
吃了晚饭,很快便是黑夜。
谢安与夏荷她们歇在一处,从窗户的地方看着外面伸手不见的黑夜。
在那个空空荡荡的侯府,他现在在干什么呢?应当还在书房议事吧。现在的他肯定是少言的。
谢安见过他处理公事的样子。
听着下面的人汇报,他要么眉头紧锁,要么面无表情,下了决定后也是精简没有一句废话。
烦人,真的很烦,既然决定走了,脑子里为什么都是他。
谢安的心口突然一阵憋闷。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陡然一个转身,对着正准备睡觉的夏荷她们开口。
过了一会儿。
“什么!”巧敏和夏荷坐在床上,两个人非常震惊。
“你跟爷,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