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为何非要强求?”周敬尧有些不耐,不答反问的的抛出了问题。
燕云烈知道远安侯府不好拉拢,然而,时间不好一拖再拖,他干脆摆明了自己最近在查探对方的事实:“侯爷这样明哲保身,不问世事,想必最近是忙于查多年前的侯府旧事吧?”
周敬尧眼神一冷,随即沉着嗓音开口:“殿下何意?”
“侯爷如今可是有了猜想?何不大胆推测一番?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不知我可不可以帮上忙呢?或许我这边更加的近水楼台呢?”燕云烈笑看着对方,意有所值般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分明是询问,却好似志在必得的样子。
为何,因为他太了解这位天子了!旁人只道他是圣君,燕云烈却深知这位天下共主的卑劣。周敬尧或许有了猜疑后反复踌躇,但是燕云烈自从派了人监视长公主起,却几乎是带着恶意的将罪名套在了当今圣上,他的父皇身上。
证据么?证据会有的,这可不正是他与周敬尧合作共赢的筹码?到头来,还真要感激他父皇的卑鄙了。
周敬尧深沉的眼打量着眼前的人,二人自然知道对方说的什么话。
是的,他如今怀疑圣上,但宫中并不是旁人可以轻易渗透的地方,他正准备等“朱五”那边清楚后再推测。
八皇子,他查到了什么?为何会与他有同样的猜测,甚至看对方的样子,较他更为笃定。
“殿下这般是在威胁于我?”周敬尧不想对方也在查此事,难不成只为威胁于他。
“不不不,侯爷误会本殿下了,我不是威胁,我是邀请,本殿下只喜欢盟友,不喜欢仇敌。”
周敬尧沉沉的看了对方几秒,却听见有不远处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想必有大人不胜酒力出来醒酒了。
......
中秋的永华县也很是热闹,今晚管它是高官贵族还是平明百姓,大家都比往日要睡得晚。
朱五夫妇在院中合家欢乐的摆宴赏月,到了深夜才各自安睡。
尽兴的是主子,劳累的是下人。谢安跟着丫鬟小厮们收拾了院中的餐具,已经是半夜,大家各自回房中安睡。
四下月光惨白,深夜的院中空无一人,谢安又摸到了朱夫人的卧房外。
“夫君,我好想母亲她们啊,今日中秋,想必府中很是热闹。”朱夫人坐在床上,思念之下默默垂泪。
朱五那略显凶狠的国字脸一紧,皱了皱眉头,“别成日里就知道伤心了,咱们现在不也是锦衣玉食吗,你是要命还是要母亲?”
被杀头的本来只是你!要是我不跟着,本来就没事!隐姓埋名了这么些年,朱夫人已经有些后悔了,只恨恨地埋怨道:“都怪你!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跟赵家狼狈为奸,去谋害侯爷和小公子!好了,那该死的赵衡翻脸不认人了,自己都差点没命了!”
朱五眼神骤变:“闭嘴!都说了,这事情千万不能再提!”
“不,我就要说!就是你,自己找人烧了宅子,还把朱五一家弄成替死鬼。如今好了,认了别人当祖宗,咱们的儿子随了旁人的姓,还以为他爹娘自己天生就是泥腿子呢!”朱夫人可不怕他,嘴里连珠炮似的抱怨一通。
屋内的人嗓音渐大,墙下的人却越发屏住了呼吸,话听到此,谢安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她和苏巧敏的任务看来可以结束了。
张亚本就是个心狠手辣,敢压敢赌的亡命之徒,当初为了赵衡许的好处丧了良心,后来也是随机应变的极快,只是如今好不容易安稳,接了朱五的名头,今后经商也好,孩子科举入仕也罢,都不会受影响,又何必在乎那等虚名。
见夫人几次三番不听,这才真的恼了,谢安只听见屋内的他厉声呵斥:“闭嘴!蠢妇!你是要命还是其它,倘若再言此事,被有心人做了文章,莫说母亲,你我尽可一起去阴间见见两家祖祖辈辈了!倒时你可说个够!”
夫人被吼的一颤,也是有些不敢再作妖,只连忙小声道:“不说了,不说了。不过没有旁人的,你出去这段时间,我叫管家买了一批下人,如今院中除了你我二人信任之人,其余的啊,都是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的,保险的很呢!”朱夫人很是得意。
张亚却是眯了眯眼:“总之日后莫要再说此事!既如此,明日傍晚我回来,把人都叫来我过目一遍。”他还是不放心他这娇生惯养的夫人。
二人暂停了争吵,谢安却听的心头一惊,没想到这张亚小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