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不该过多插手陆时笙的事,可想到乖巧懂事的笙笙,她想,多管闲事或许并不完全都是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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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宴最初选定梁清妤合作,一方面是她长得够漂亮,漂亮到就算是闪婚,老太太也觉得合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其实和他的性子很像,不是会多事的人。
从上次,梁清妤主动愿意照顾笙笙,他就有几分意外,她并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但她还是管了。
这次也一样。
插手别人的夫妻感情生活,也不像是她会做的事,但她还是做了。
他不是一时兴起的人,当初选择和她领证,就叫人把她的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
六岁父母离异,随后跟随母亲生活。
八岁母亲意外去世,由小姨夫妇抚养长大。
回想她刚才那句——小孩子其实最敏感了。
顾怀宴站在阳台,望着繁华的江景,手指掸了掸,烟灰簌簌坠落。
她小时候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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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宴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所以在他提到陆时笙的事情时,傅世珣和林俊昊齐齐看着他,尤其是林俊昊,“你今天是哪根筋没搭对,关心起来老傅的家里事了。”
顾怀宴指尖猩红,他的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姿态慵懒,像个混不痞的大少爷,脑袋微偏,对着傅世珣道:“你跟你老婆闹归闹,别影响孩子,”顿了顿,他想到梁清妤的话,掸了掸烟灰,“小孩子心思敏感,会留下心理阴影。”
傅世珣抬眸,淡声道:“你老婆让你当说客的。”
顾怀宴沉沉吸了一口烟,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傅世珣嗤笑:“你还真是听她的话。”
顾怀宴轻呵:“不然,像你一样,一大把年纪了闹离婚?”
傅世珣:“……”
提醒归提醒,顾怀宴不会过多插手,点到为止,都是成年人,傅世珣知道该怎么做。
几人今晚聚在一起自然不是闲聊,顾怀宴也不是唠唠叨叨的性格,随口提醒几句,完成答应梁清妤的任务,话题很快转到公事上。
晚上九点,从新松公馆出来,夜幕星星点点,笼罩城市的纸醉金迷。
席间,顾怀宴喝了点酒,此刻坐在后车座,抬手按着太阳穴,余光瞥见车外那道纤细的白色身影,哑声道:“停车。”
夜色浓稠,黑色宾利缓缓停下。
大概十米远的地方,梁清妤一只手扶着喝多的沈星言,一只手拿着手机打电话,“……我们就站在路边,长安路路口这边,麻烦您快点过来。”
今晚遇见沈星言是意外,梁清妤加完班回家,路边遇到醉醺醺的沈星言,听他嘴里低喃的话,似是发现交往五年的女朋友给自己带了三年半的绿帽子。
原本没遇到也就算了,一起工作的同事兼师弟倒在自己跟前,梁清妤不好装作没看见,任命地扶着他的胳膊,让他站稳,问道:“你家在哪儿?”
沈星言醉眼朦胧,迷迷糊糊地报了一个地址。
梁清妤:“我给你叫了司机,等会儿让他把你送到你们小区楼下,你有合租的室友吗?”
沈星言把手机解锁后递给她,“陈明德,通讯录里面有他的电话。”
“好,”梁清妤扶着他,指了指旁边的电线杆子,“你先抱着电线杆子站一会儿。”
“……”
说完,没等沈星言答应,把人扶到电线杆子旁,让他抱着杆子站稳,拿起手机打电话。
通知陈明德等会儿下去接应他,梁清妤松了口气,梁清妤见沈星言又要站不稳,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出租车马上就到了,你坚持一下。”
沈星言唔了声:“好的师姐,今天谢谢你了。”
“没事。”梁清妤扶着他在路边等,沈星言忽然一个踉跄,身体往她这边倒,梁清妤下意识想躲,但又怕他摔坏脑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时,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扯着沈星言后面的衬衫领口,把他拉到电线杆子旁,冷声道:“抱着。”
“……”
梁清妤看着顾怀宴,他穿着深蓝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没有打领带,带着些许散漫随性。闻着像是喝了酒,周身沁着几分醉意,漆黑的眸子看着她。
“又在做好事?”他淡声问。
梁清妤:“……”
沈星言眼神迷蒙地看向对面的两人,喃喃地问:“师姐,这位是谁?”
顾怀宴冷笑了声,正要开口,梁清妤急着道:“他是我的朋友。”
沈星言用力地睁眼,觉得梁清妤的这位朋友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但头疼的什么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