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上一个两个慢吞吞走路的却用眼睛偷偷观察的人都趁乱纷纷扑过来。罗子厉反应不来,沈秋黎用力用脚踹在他拿刀的手腕,力道极大。
他手腕吃痛,刀坠落在地,被沈秋黎极快捡起,递给言璨防身。
但人多防不过来,几个饿绿眼的人扑过来抢拽过言璨手里的麻布袋。
最初拿刀的人浑身力气散尽一样,跪倒在地上,眼神涣散,朝那群拽着麻布袋的人伸手,口里凄凄哀哀,“我的諵!是我的!”
言璨握紧着手里的柴刀,看着被麻布袋拽红的手心还在发愣。被抢走的时候,就是一瞬间,言璨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拽走了。
那群人像是饿鬼抢食一样围在麻布袋周围,眼球突出,红血丝分布在眼球里,他们兴奋地屏息着打开了麻布袋,手都在颤抖。
他们坚信,被这打猎为生的仨兄弟们拿在手里的麻布袋,一定是在山上打到猎物回来了。
这麻布袋里!一定是满满的野味!
言璨很清楚里面是什么,也猜到了他们想要什么,看着这一幕心里生出一些怜悯。
沈秋黎不忍直视地撇过目光。
罗子厉的目光撇过这群人,“走吧。”
身后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但很快声音又弱了下来,像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喊叫。
三人走着走着脚下一空,周围景象摇晃变化,接着浓稠的黑暗迅速吞食了高挂上空的太阳和周围。
黑暗里突然冒出一个圆圆的月亮,像是烟头烫出的小洞。他们出现在一个木房子外边,正对他们的窗户开得很大。
里面一个小男孩气息奄奄,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时不时急促的喘息,胸口快速起伏,而后平复下来。
第45章 走向死亡
沈秋黎三人像是沙漠里不知方向的人,尝试着多个方向走出这,但很快又回到那扇窗前。
像是怨境的主人对这十分执着,不愿他们离去。
静谧的房间里,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他头发黑白交杂,脸上的表情极为愁苦。
他轻轻的坐在男孩床边,眼中有泪光。
“有富,吃饭了。”
小男孩艰难地嗯了一声。
男人把他扶起来,拿出一碗白米粥来喂他。
那碗白米粥,其实应该称之为米汤。里面的米很少,大多是白花花的汤水。
男孩喝下一口,有气无力地说,“爸爸,这米汤好难喝。是昨天剩下的吗?”
男人眼皮耷拉下来,“别瞎说,米粥今天煮的!”
男孩细细的哭闹起来,像是被宠坏的小孩,“我不管,难喝!不想喝了。”
他抽抽噎噎,“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像前几天那个大爷一样。”
“死死死!”男人眼眶红了,“你好好吃饭会死?”
“现在你们肯定没饭吃了。”男孩声音有气无力,“反正我都快死了,别给我吃饭啦。留给妈妈和姐姐。”
男人不管他的话,给他喂粥喝。
男孩停了一会还是喝了下去,说话带着伤感,“爸爸,我还是怕死。死了会不会下地狱啊?”
男人已经不耐,他重重把碗磕在柜子上,“别动不动就说死!”
外边传来娇憨的少女声音,“村长!我们来看有富弟弟了。”
沈秋黎听出,这是荷月的声音。村长?那么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荷月记录下的老村长了。
老村长也认出了是谁,扬声道“荷月你们来了啊,我在这边。”
荷月鸯鸯穿着朴素的衣服,站在门口。
荷月看着瘦削的男孩,脸上有些难过,“村长,我们来照顾有富弟弟吧。你去忙吧。”
老村长应了一声,鸯鸯拿起了碗,小心地喂给有富。荷月则在旁边讲这几天她们遇到的趣事。
旁边的老村长站定看着荷月鸯鸯的背影,神情复杂而纠结。像是在思索什么难以决定的事。
他难以决定,到底舍弃谁拯救谁,于是面上浮现挣扎的神色。
沈秋黎看出他内心。或许,这个时候那位天师已经找到了村长。那位天师提出的条件,也许是为村庄求雨,这样就不会再有人饿死。
而条件就是,把荷月和鸯鸯卖给他。
老村长在门口站定一刻,终于下定决心放弃谁。他掩上门前,那双闪着泪光的眼再次看了一眼房中的三个人。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沈秋黎再抬眼时,他们身处一个小屋子里。
屋里一盏小灯,一身天师装扮的人坐在椅子上,脸上有颗显眼的一颗黑痣,他好以整暇地看着被绑在地上的两人。
房间里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站在另外一把椅子边上。那把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人,头发花白,但眼神依旧犀利,他面无表情看着地上那两人,手不断转动着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