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黎怀疑沈家这是请了一个业余司仪的跳大神的神婆。有些被司仪的神态吓到,但还是准备照做。
“嘶……”站太久脚有点麻,一动脚有种被蚂蚁啃噬的酸麻感从脚底往上涌。沈秋黎的步子一下子往旁边歪,司仪眼疾手快撑住了他。
司仪看着是瘦小的老婆婆,但手上劲儿还挺大。
“我……”刚想说脚有点麻,忽然感觉小腿上一股凉气流窜,像是哪种脚筋搭错了的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凉是凉了,但好像把脚麻感压下去了。
“我没事了。”沈秋黎歉意笑笑,捧着牌位往前走几步,轻轻把牌位放上去,看上去郑重认真。不过他心里又想着另外一件事。
他的腿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什么新型疾病吧?渐冻症?有时间得去医院看一看。
第11章 喝交杯酒,还要睡棺材?!
没有关上的窗户,忽然卷进一股风,扬起的窗帘像是裙摆翩翩,又像有无形的人掀开窗帘而入。高台上的红烛噗嗤噗嗤将息未息。
沈秋黎这才注意天色,原来已经天黑了。外边漆黑深沉,极远处才有微微的灯火。晚风冷而凌厉,吹得骨缝都泛冷。
“蜡烛未熄,牌位未倒!”司仪喃喃了一段话,看着高台上的红烛和牌位,立刻高声讲道,“契约已成!”
二爷爷和旁边的人同时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冷冽的晚风就像来的匆匆一样,也匆匆平息。
沈秋黎寻思着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却被中年人拦住。
那人捋着山羊胡,“沈少爷,恐怕你还要多留一下。”
二爷爷紧张地看着他,“罗天师,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原来这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罗天师。沈秋黎看他朴素清贫的装扮,腰间还别着一只葫芦,挺符合他仙风道骨两袖清风的人设。
“按理说,婚事不是还有入洞房喝交杯酒这一环节吗?”
罗天师神色深沉,端的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游刃有余,“所以沈少爷现在把这杯酒喝一半,另一半就淋在那位大人牌位上,这才是正式缔结联系。”
他侧身,他徒弟罗子厉会意地把酒端上。
沈秋黎还在犹豫要不要喝,罗天师先动了起来。
他从宽袖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上面朱砂画出的痕迹让沈秋黎感到格外熟悉。
只见他两指夹着符纸抵在额头前,一手横在胸前,口中喃喃念咒。接着两手在胸前比划结印,手一转,空中一股火星味,符纸竟然自燃起来。
沈秋黎看得心里啧啧称奇,简直跟魔术一样。但无论是罗子厉还是二爷爷,面色都不带变,像是觉得这个像家常便饭一样平淡。
罗天师夹着燃烧的符纸围着酒杯绕了一圈,就把符纸丢进酒杯。符纸烧成的灰烬在酒杯里清晰可见。
“请吧,沈少爷”罗天师和善的眼神落在沈秋黎身上,一众人也跟着看沈秋黎,眼含催促。
沈秋黎犹豫再三,他不喜欢喝酒,但也能勉强一下。现在面前还是掺了灰的酒……
二爷爷先等不下去,亲手端了酒杯,举到沈秋黎面前,“秋黎,你尽管喝,爷爷不会害你的。”
旁边的沐霞明手指紧攥着手提包,另一只手拿着文件冲沈秋黎晃了晃。
沈熠辉搁边上傻乐,沈秋黎漫不经心想着,这傻弟弟现在多乐乐吧,以后可就笑不出来了。
沈秋黎递了一个眼神给季曜,表示自己自有打算。季曜打算带沈秋黎逃而撸起的袖子,又慢慢放下去。
“好的,二爷爷。”沈秋黎敛去眼底的冷笑,不干不净喝了没病,先忍忍。
液体喝入喉咙,酒液格外辛辣,符咒味倒是尝不出来。沈秋黎不太爱喝,就浅浅抿两口,趁众人不注意把大半酒液全淋牌位上去了。
众人吃了顿姑且算喜宴的饭,除了沈家直系都打道回府。季曜看仪式已经完成七七八八,也没人给沈秋黎难堪,不舍地和沈秋黎道别,也走了。
“我……得在这个棺材里睡一晚上?”沈秋黎面露难色。
“这……不太好吧?”睡棺材怪怪的不说,还可能没床舒服。沈秋黎十分抗拒,但遭到无情的拒绝。
“这就是规矩。老朽我也不是想为难你。”罗天师揪着胡子,神态严肃,“可这一步省不了。今日是大喜之日,棺材联通阴阳。沈少爷抱着牌位在棺材睡上一晚,以鲜活人气滋养陪伴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才能心甘情愿献出气运护佑沈家啊。”
二爷爷紧绷着脸,“秋黎,就这一晚而已。这一晚过去了,你想睡哪都行。”
沐霞明站在边上连声附和,“是啊,秋黎,我已经帮你买下了璧园的别墅。今晚一过,你就到那边住下,比老宅要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