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下这样的结论,好像是为时过早。
虞窈月醒来时,发觉自个是枕在他身上,面色有些不自在,心说难怪她觉得硬邦邦的,原来是枕头不大对。
发觉樊成醒来后,虞窈月喜出望外,是发自内心的的高兴,对着他就是好一番关切问候,又嘱咐他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和自己说,千万别觉得麻烦。
王妃果真是心地善良,他只是宣王府一位小小的侍卫,竟也得她如此看重,实在是叫人感动。
眼见着樊成泪眼汪汪地盯着她,再听她说下去只怕真要泪洒当场了,顾凛适时的插话,“好了,差不多行了,这个时辰了,我和你一道去外头采些果子吧。”
虞窈月的目光掠过他,望向段融和樊成,“你们谁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想着他二人都躺得够久了,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话音刚落,樊成期冀的目光对上她,正想说他要去时,冷不丁就听见王爷声音沉沉,“我和你去,他们两个都在此地休息。”
顾凛的话暗含压迫,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虞窈月心生不快,但也没多说。
虽说是出去找果子,可山洞门口近些的山奈,都叫虞窈月摘得差不多了。
何况他们身上的伤也都还要勤换药,虞窈月又走远了些,顾凛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偶然听得哗啦啦的水声吸引了虞窈月的目光,她连忙加快了脚步,往听见水声的地方去寻。
约莫走了半炷香的功夫,瞧见一条照出粼粼光斑的小溪来,她喜不自胜地露出笑来,连忙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掬水在手,轻轻拍在脸上。
立在她身后的顾凛适时的从怀中掏出一条巾帕,见她站起身来,伸直了腰洗完了脸。
捻着帕子落在她脸上,极近轻柔地替她擦干净了脸。
虞窈月悄悄睁开眼眱他,却瞧得他一脸的神色认真,似乎帮她擦脸是什么头等重要的大事。
她的心蓦地一软,又想着他几次三番都改不掉爱骗人的毛病,到底是忍着,没向他低头。
既然误打误撞地找到了水源,那沿着小溪走必然是能够走出去。
只是顾及着段融樊成都是伤的不浅,虞窈月思来想去,决定留下一样东西,随着这条小溪流出去,想来也能叫人顺流而上找过来。
可她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得上了。
顾凛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摸了摸身上的东西,倒还真有不少。
其中就有一封桑皮纸写成的信,这份信密密麻麻的,单独每个字倒是认识,只可惜连在一起却不知道是为何意。
虞窈月余光一扫,瞥见信上的字后,连忙接过来细细瞧了一番。
果然还是看不懂,只是这封信倒是让她想起来,从首阳山上崔四娘家里的庄子逃脱后,路上遇到了一队像是伏羲堂的人马,起先她也没注意,后面回府的时候马夫将信交给了她。
那封凭空出现的信,也是像这样,让人看不懂。
先前虞窈月只当是有人恶作剧,否则这信上所言,怎么叫人完全看不懂。
如今却是隐隐察觉,这是一种密信传递的特殊方式。
既然他身上藏有这封信,那么也就是说,他和伏羲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究竟是顾凛还是顾敛之卷入其中呢?
虞窈月又陷入了沉思,眼下对面的宣王是顾凛,而非顾敛之。
有了,他若是顾敛之,这封信很重要的话他就不会同意自个拿来叠成船方走,可若是顾凛就不认识这些,便无论如何都要跟着我走。
按下心中疑惑,虞窈月试探地接过这几张桑皮纸,没几下就折好了小船。
也不知道是顾凛演技太好,还是当真没有什么问题,他并未有什么反应,虞窈月见状,将那几条小船放在水中流走了。
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虞窈月这才兜着果子和草药原路返回。
顾凛依旧是一路无话的跟在她身后,叫虞窈月不禁有些好笑。
他们两人之间的区别这样的大,自己从前竟然还轻而易举的被人骗得团团转。
比及天色昏暝,外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声,虞窈月聚精会神地听了听,能听到是来寻他们的。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宣王府的自己人先找来,还是旁的一些魑魅魍魉寻过来了。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顾凛悄悄拍了拍她的肩,以视安抚,自个自个孤身一人出了山洞。
等他瞧见领头来寻他们的人是林涧时,一时间缓了一口气,正要出声唤他,冷不丁却瞧见他身侧的邓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