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一双迷蒙双眼,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并非是妾身不愿伺候郎君,而是事出有因,这两日身上不干净……”
明明是再正经不过地一番话,却听得她娇噎如鹂莺,勾魂夺魄的一双明眸,只叫人听得筋骨都酥了。
怪道都说江南女子娇娇媚媚,这么一番吴侬软语,怎能不叫人心动。
听懂了她的暗示,段融正对着烛光一笑,倒像是如沐春风。
“既如此,我便不打搅你歇息了。”
方才他里里外外环顾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来,与其今夜在她这里耽搁下去,倒不如叫上两三个属下,将偷偷潜进来的老鼠一网打尽。
也是,想要摸进他这座宅子没那么容易,想来宣王还在外面与其他人一起周旋呢。
段融心里转了好些个主意,但依旧放心不下,出了虞窈月这间屋子,便又去喊来几个有些腿脚功夫的仆从,对这座院子严防死守,不放进一只苍蝇,也不放走一只老鼠。
等人一走,虞窈月连忙离他八丈远,又将厚厚的被褥掀起来,顾敛之这才得以透了口气。
他手上还提着用披风包起来的靴子,方才事发突然,虞窈月听到外头菱花的声音后,原想着将他依旧塞进柜子里。
可只消屋里一点灯,一眼就能瞧出那镂花柜中藏了人。
别无他法,虞窈月只好将人往床上推,自个则是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
顾敛之一脸的难以置信,就见虞窈月用眼神示意他脱靴。
等她身上的衣裳脱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件中衣时,顾敛之已经藏在被褥里面,捂得严严实实的。
幸亏虞窈月眼尖将他那双藏在床底下的靴子提了起来,又将他系在颈间的披风取下,包好后一股脑的塞给了他。
借着这一空档,顾敛之瞧她穿着单薄的中衣,连外袍都不曾披,便抬头仰着下巴,说什么也要将她先前丢在床上的外袍递给她。
这样的衣冠不整就敢见外男,尽管知道她是想为了做戏,可这样为免也太过心大了些。
更何况是本就对她怀着不轨之心的段融了。
虞窈月拗不过他,更何况菱花那里已经拦不住了,她干脆遂了他的愿,将外袍披好,又坐进床榻中,装出一副刚刚被人吵醒的模样。
又说顾敛之这厮实在是小肚鸡肠,方才她每说一句哄人的假话,他就故意伸手去捏她。
她的手在被褥中遮掩着,是以他每动一下,虞窈月便还回去伸手掐他,不许他再捣乱。
人还没走,他没了动静,虞窈月当他是老实了,怎奈竟然伸出舌头舔她。
他的长舌直入,摩挲着几分痒意,酥麻的快意涌动如潮。
虞窈月压住口中就快要溢出来的嘤咛,面上端着正色,到底是硬撑着将人送走。
可单单走一个段融,这还不算完。
若是按照昨夜那样的歇法,菱花守着她寸步不离,更是与她同榻而眠的。
今日榻上多了个顾敛之自是不能,可为着她的安全考虑,菱花昨夜就要求与她同居一室,今日若是突然歇在了旁边耳房,反倒是惹人注目。
等菱花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茶水,故意大声道了句,“娘子既然醒了,不妨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吧。”
虞窈月刚要伸手接过,就发觉一阵酸麻,他变本加厉地往深处凿弄。
可这会子在菱花面前,她既不好落他的面子,也不能闹出太大的声音,免得惊扰了外面的人。
何况有人在,她更是面皮薄,自是不愿叫菱花瞧见,顾敛之从被褥中钻出,口乞得一脸的餍足。
有点疼,又有点痒的感觉让虞窈月忍不住想要轻吟出声,为了压住声音,她端着茶水连忙细啜一口,又不知不觉地软了嗓音,“你今夜暂且宿在外间的小榻上,可好?”
甫一开口,便是娇弱慵懒,惹人爱怜的气音,菱花眨了眨眼睛,抿着唇,郑重地点了点头,又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褥,外间小榻上去了。
等她吹灭了灯,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更是从被褥中掏出两团棉花,塞进了耳中。
这些虞窈月自是一无所知,反倒是强压着心中悸动,不泄出一丝一毫地喘息。
尽管她也想将人推开,可这副身子实在是不争气。
就被他这么轻而易举地撩拨几下,便直接酥地软了身子,任由他动作。
顾敛之像是为了通过这种行为,证实些什么似得。
先前她糊弄段融的话,他全都听到了耳朵里,便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她也对自己说着这些充满着虚情假意的话,自己会否根本就辨别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