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窈月只得咬牙切齿地恨声骂道:“顾敛之, 你无耻!你这是小人行径!”
难怪自个先前觉得她也只是嘴上花花而已,便是那些太过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她竟是听都不曾听过,翻来覆去也就一句“无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有没有牙齿你不知道吗?你唇上的牙印是谁咬的?”
他还有脸说,若非昨日这人拉着自个胡闹,又怎会弄成这样,害得她出门都叫其他人笑了。
虞窈月冷哼一声,杏眸带水,做势要哭。
这一套对顾凛有用,对浑身上下都没安好心的顾敛之来说,她越是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他越是兴奋。
他那双狭长凤眸带了些不及眼底的笑意,便是声音也因为兴奋而扬了起来。
“好一副美人落泪图,月儿哭起来也格外诱人呢。”
顾敛之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这样惹人羞赧的话,虞窈月一时间也愣住了,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一面。
他话里话外的暗示虞窈月不是听不懂,可想着他不会有这般大的胆子。
眼下却是发现端倪了,这人根本就不是顾凛,已然换成了顾敛之。
没错,只有顾敛之才敢在她面前这般有恃无恐。
不像顾凛顾及太多,万万不会说这些胡言浪/语来戏谑她。
“顾敛之,你先将我放下去。”虞窈月倏地软了语气,决定对付他要智取。
他倒是依言照做,只是徒手剥茧,将人从层层叠叠的锦被中抽出来。
火热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她,虞窈月暗暗抿唇,心中很是不服气。
等他将人重新放入床上,虞窈月忙不迭往里钻,贴着墙角根离他八丈远。
眼下天色尚早,外头都没听得什么声响,偏生他这冤家难缠,不让她安眠。
“你今日不去上朝吗?”似乎想到什么,虞窈月瓮声瓮气地催促他。
顾敛之自是听出她赶人的意思,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黯然神伤道:“月姐姐当真是好恨的心,就是让奴仆耕种的地主豪绅也都没有你冷血,我这才受得伤呢,怎好又出去见风,岂不是白费了你辛苦包扎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愿意去就不去,怎么又跟她扯上关系了。
虞窈月只当充耳不闻,老老实实地闷在里头做一只小鹌鹑。
可耐不住顾敛之依旧不老实,不是伸手捏一捏,就是拽着被角扯一扯,试图掀开。
“别乱动,我还没睡醒呢。”虞窈月打了个困倦的哈欠,嘟囔出声。
就听得他不要脸的说了句,“你睡你的,我玩我的。”
话音刚落,虞窈月毫不客气的伸手拍在了他脸上,“整日污言秽语,总拿这些不要脸的话来害我!”
这怎么了,哪家夫妻帐中不是这样的。
他有没有当着外人的面与她这样。
顾敛之很不高兴,耷拉着眉眼,一耸一耸的抖动着肩膀。
察觉到动静,虞窈月悄悄拉开被角,就见人蹲在床头,捂着脸,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怄气。
见他这般模样,瞧着倒像是自个欺负了他。
虞窈月就没见过他这般毫不讲理的人,偏生顾敛之最擅长这一套,故意装得委屈可怜来换取她的怜惜。
这样她就不好再与他发脾气,也就只能半推半就地依了他。
外头传来静悄悄的脚步声,虞窈月到底不比他脸皮厚,当即掀开锦被,冷声道了句,“好了,你进来就是。”
只是她到底高估了顾敛之的无耻程度,等他猛地撞进来时,虞窈月整个人都跟着一颤,忍不住转身来扣住他的肩,低声怒了句,“你又骗人!”
“哪有,是你心疼我,见我冷着了,好心掀开锦被邀我进来暖一暖的。”
暖洋洋的酥麻在心头弥漫开,顾敛之神色轻快,又挤了挤她,毫无遮拦的挨在一块。
温热熨贴的不仅是他们肌肤相亲,更是身心皆愉。
虞窈月干脆破罐子破摔,顺势靠过去,感受到他呼吸时喷洒出的热气。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滑来一道晨光,窗牖也被照得亮堂堂的。
睡在榻上浅眠的小娘子双颊薄红,粉唇微张,光滑如玉的脸上连细小的绒毛也都清晰可见。
顾敛之随意抽出一条汗巾,替她擦拭脸上的薄汗,却被人毫不客气地扇开,又偏了个身子面朝里面,继续睡去了。
只是背上也都叫汗打湿,晶莹泛光,替他擦拭好,顾敛之又替她捂好了被角,这才披衣起身出了门。
怕人惊醒她,顾敛之吩咐桂枝菱花守在外头,不许有人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