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有人听到了耳朵里，琢磨出几分不同寻常来。
意思是她会将王府的一举一动传进太后那边咯，可此时若是自己站出来，岂不是暴露在王妃面前。
可若是错失良机，日后便没有这般好的机会了。
暗自思忖一二，寒香到底是站了出来，理由却是找得到好，“娘娘，奴婢愿意。夕照姐姐初入府的时候，奴婢笨手笨脚的差点将茶水烫到了她，可夕照姐姐非但没有与奴婢计较，反倒是安声宽慰我。”
“哦？还有这档子事，既如此你二人因此事结缘，我自是没有不放人的道理。”
虞窈月面上挂着笑，众人也瞧不出她的神色究竟如何，只有桂枝瞧出一二分端倪来，娘子手里的帕子紧紧绞着，几近要扯断。
其余婢女并无二心，又或者说更多的是观望的心思，若是寒香跟着她过得好，再去跟前献殷勤也不迟。
夕照带着人退下前与虞窈月交换了一个眼神，她这才示意众人退下，自个则是怄了半天的气。
竟是寒香，怎会是寒香？
虞窈月院中的婢女也换过两三拨了，唯独寒香是她甫进宣王府便在院里伺候的。
因着善于女红，平常用的帕子巾子不少都是出自她手。
要说夕照知道是她，也多亏了那位名唤杨怜儿的绣娘。
自打她入了王府便想方设法的探听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消息，只是因她是良籍，府上管家只当她是做个绣娘活计，故而只将人放在外院，甚少有机会能够进入内宅。
也不知怎的就搭上王妃莲苑里的寒香，帮着她知晓了不少王妃的事，还将这些消息全都一五一十的递进宫里去了。
若非为了自曝，寒香也不必此时站出来，那杨怜儿有些时日没有消息了，她怕自己先前做的那些事情被人查出来，这会子夕照姐姐身边要用人，她便自告奋勇的从王妃那离开。
却不成想夕照奉命行事，亲自将人敲晕了又灌了药，带到伏羲堂的暗室审问，将她卖过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透露个干净。
索性顾敛之不在，虞窈月估摸着时日，想着是时候去玉都观看韩霏了，便带着桂枝菱花一道出门去。
已经在观中小住了几日的韩霏得知虞窈月来了，忙不迭将人请去自个的静室，桂枝则是随着菱花一道寻了个借口出去，在观中闲逛去了。
说是闲逛也不尽然，菱花上回来过这里，隐约猜到这玉真塔只怕有古怪，这才锁起来不让人进。
故而今日携着桂枝一道，想着她能在底下帮忙放风，免得引来了附近巡守的道士。
二女刻意放缓了脚步声，只是不曾想还是来迟一步。
玉真塔下已然站着两人，其中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背对站着，袖袍盈风，瞧着身姿翩然。
只是这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却很是熟悉，桂枝没敢再往前走了，又拽了拽菱花衣袖。
怕走近了叫人发现，二女便借着山石遮掩，蹲藏在底下，听得那人带着遗憾的口吻怅然若失，“若是师傅他们还在，想必也不愿看到玉都观如今这副不成气候的模样。”
平缓的嗓音里藏着十二分的冷淡，这声音桂枝是再熟悉不过了，她惊骇地睁大双眸，视线与菱花对上，只见她也错愕点头。
不及菱花震惊，就又听得另一人出声，“王爷放心，当日之事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王妃那边，自然不会漏出半点破绽。”
这个声音是先前引路的知客，菱花心中了然，也明白不能再多待了。
只是二人蹑手蹑脚的跨过石子踩上泥泞小路后，桂枝还未从方才撞破王爷密谈一事回过神来，一时间脚下打滑，一颗石子倏地踢了出去。
意识到假山石从下有人，顾敛冷蛰蛰到目光晃了一晃，沉声问了句，“谁在哪？”
第48章 得逞
千钧一发之际, 有只一蹿而过的黄鼬闯入知客的视线中。
他抱着歉疚的笑向王爷解释道：“这山里走兽多，惊扰着王爷了，还请见谅。”
话虽如此, 顾敛之却还是有些怀疑，只是从此处俯身去瞧, 并未看得见什么动静。
盖因今日事大，便是连周廷也都不曾跟来。
方才那番话还未说完, 经由方才这么一打搅，知客了然王爷定然不会在此处多言了。
是以他又请人去了客堂, 交谈一番，又与王爷手谈一局。
顾敛之自打离开玉真塔，便吩咐周廷巡视整座玉都观，将方才那两个偷听的可疑之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