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晓能感觉到对方不是在因为她的话生气,但为什么不回答她不知道。
“…… ……”
她向前走,跟在这个人的身后。
好像就应该是这样……
京北的夜晚,明阳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夜深了,不再有灯红酒绿的纸醉金迷,只有两个人默默的一前一后同行。
他们没坐车回家,骆砚深没提卿晓也没提。
卿晓还处于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中。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人相处了。
原先还好,至少没有那么多顾虑,现在她是骆夫人了。
骆砚深的妻子,是该尽好这个假妻子的本分还是该只记得这自己是有个老公的身份?
……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呢…………
卿晓似乎是忘了当初签这份合约的场景了。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个有红本本的人了……
用红本本换的跟骆鹤雪见面,可以合理的跟他见面对他表关心。
要是仅仅只说这个的话,她不会放开这个机会!这个交换来的很值。
非常、非常的值!
这个话题她想,还是打住吧,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那就不能后悔,犹豫再三。
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到哪算哪。
她不再去想这个还未发生就为其焦虑的事。
手插着口袋向前走。
她抬起清澈的瞳眸,看向了遥远无际的夜空。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不去看,怎知天夜黑。天刚要黑的时候,在天边出现的第一个星星,它叫做黄昏晓。
她不知是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
卿晓看着慢慢黑夜中无数的星星,不知怎的她觉得,离月亮最远的那颗,大概就是黄昏晓。
黄昏会记得它的闪烁。
月亮会为它上班,纵使相逢应不识,但它们一直会在同一片天空中。
就像一道“光”会照亮太阳。
卿晓回归平常,她眸子底下了一点,直视前方。
就在此时,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中飘落下来,落在她的发丝、肩、方格围巾,长长的睫毛和骆砚深的身上。
听说初雪降临时,那个跟你一起看初雪的人会一辈子爱你。
不过,她好像忘了,这一次并不是初雪。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正如这字中一样,现亦是如此。
卿晓把手伸出来想去摸从黑夜使者撒下来的雪花。
她抬起一只手,微抬头,视线跟着从天上飘落的雪花的降下而下降。
凉凉的感觉浸入了她温热的掌心。
雪花小小的,晶莹剔透,每一片雪花都不会一样。
她从抬手就没在继续向前走,站在原地,接从天空的掉下来的雪花。
她双眸低下,看着不规则的雪花陷入了沉默。
卿晓抿着唇看着这个不规则的小雪花,慢慢的在自己的手心融化,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这样。
这仿佛就是它的一生,反反复复的经历,反反复复的复生然后融化。
然而它并没放弃重生的机会,雪花无私奉献不求回报。
她出神了,直到一道雪落天梯的声音出现,“怎么了?”
她才抬起了些眸,“哦、没事。”
卿晓做的第一件事是赶紧拍手,将停留在手心的雪搓下来。
“走吧。”有意无意的回避他。
卿晓在想什么呢,在想初雪要跟谁一起看,在想不要跟他一起看。
在想骆鹤雪,在想妈妈爸爸,在想祝温菁,在想家里的猫。
唯独没有想到过骆砚深。
仿佛这人有没有存不存在跟她都没什么关系。
“等等。”
卿晓突然觉得身后变得重了些,回头看,原来是骆砚深拉住了她的胳膊。
“嗯?”卿晓歪了点头。
“你…………”
卿晓看着他,像是有说但却只是说了一个字。
雪花飘落在两人的身上,为这个磁场添加了一点不一样的氛围。
“你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骆砚深松开手,头微低了些,额前是几丝碎花遮住了眼睛。
“哦、”她想到了这个些大概是今天的赶感谢吧。
“谢谢,我说完了,可以了么。”卿晓一本正经的说着,轻言轻语的任何感情都在唯独没有爱。
冰冷的伪装,“老公~”
骆砚深说道,“想要什么礼物?”
卿晓一顿,可能是因为下雪了,白色晶莹的雪花落在骆砚深腕子上的那串黑色佛珠上,突然多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她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脑子没过这话直接话从口出,“那把你腕子的佛珠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