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卿晓嘴上说着我愿意,心里却是无所谓。
仪式完成后,新郎掀开新娘的头纱亲吻新娘。
丢捧花……
这场婚礼从天亮到快要天黑才结束。
卿晓先回到了新房,骆砚深跟自己要住在一起的地方。
她把婚纱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敬酒服。
外面的人在楼底下举行的宴会中沉浸。
她从床上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把酒言欢的众人。
这个派对是骆砚深兄弟筹划的,她倒没对这些有什么提议或是感想,无所谓,她不管。
两人名义上是夫妻,本质上是爱干什么干什么,只是仅仅只是个名义上捆绑的一个称号。
彼此爱去沾花惹草就去,双方都不需要也不阻拦。
卿晓略低了点眸子,最终落在了建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恍惚间,莫名闪回出一个画面。
与心爱的人坐在秋千上,相互依靠着,心爱的人环抱着自己,猫追着狗跑,秋千微晃,小鸟落在围栏上唱歌。
夕阳西下,即便这样待上一天她也不会觉得腻或是无聊。
画面美好,仿佛就在眼前,她的嘴角都在不知觉间动了动,扯出一笑来。
想象终归是想象,是假的。在现实里,那秋千注定会被荒废,迎接荒芜。
她不在去想这些,转身离开了这里。
不再去看不再去想。
将美好的碎片在云中封存,等到萌芽初生,再拿出来仰望一下,这就够了。
夜晚的月光总是诱人的,就像小草喜爱阳光,烟花喜欢夜幕,蝴蝶喜欢飞舞。
深夜,派对散了,骆砚深回到宅子,从他的样子就可以看出,这场婚礼让他这个每天批关乎上千亿资金文件都人都觉得有些累。
在院子中收尾的佣人被他支去休息了。
他回到房中,迈进家门,换上拖鞋,扯扯西服领带,脱下外套随意挂在了经过的椅子上。
他没上楼,坐在沙发上准备批下因婚礼而搁后的文件。
自己倒了杯水,喝上一口便放在了茶几上,笔记本搁置在大腿上,手指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不一会儿会改变踪迹去推挂在耳后的耷拉着一条丝线的金丝眼镜。
夜越来越深,他处理的文件也随之到了尾声。
他合上电脑放到一旁,抿下最后一口水,从沙发上起来,刚迈出一步,“叮——”邮件提醒让他回了头,又坐回了原位。
重启电脑查开邮件。
这个邮件处理的很快,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完事了。
好似就应该如此……..
他再次合上电脑再次坐起身。准备去洗漱下就睡了。
刚坐起身就被从上方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住,他动作一顿抬头向上看,天花板并没什么变化…….应该是楼上传来的……
他放下手中的事上楼,在楼梯口见到了一个头靠墙依靠在墙旁的女人。
月光轻拂在她的脸庞,好似一朵只在一现盛开的昙花,忽而凋零忽而璀璨。
与其说是一朵转瞬即逝的花,倒不如说是一副触不可及的画。
花至少曾经触碰到过,拥有过,即使是几秒几分……
女人的样貌慢慢的随着月光的移动被男人看清晰。
……卿晓?
周边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卿晓的呼吸明显比骆砚深的要重一些。
卿晓仍穿着那件敬酒服,她的嘴角还留存着一丝微笑。
环绕脖上从前面几上一个蝴蝶结,由此从胸前滑下来,形成一个交叉,白色的衣裙缠绕在她的脚踝。
从臀部斜下,一边有另一边只是纱布,能朦胧的看到她直长的腿隔着时不时发闪且不规律的纱。
由于她身子倾斜而导致了原本就不短的裙尾落在地板的部分更多了些,后背的方形垂纱也因身体倾斜而滑落,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
他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他不敢发出动静。
就这样静静得盯着她看,珍惜着每一秒。
她忽然抬头,透过高高的窗,看外面悬挂在夜幕上的弯月。
“……哥哥……我想你了……”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睫毛滴下。
骆砚深能很明显的看出,她,是睁着眼睛的。
随着她的动作,抬手像是想去触摸勾到天边的月亮,一声又一声抽搐声在骆砚深的耳畔出现。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被刀割。
一刀一刀的慢慢的被割下,折磨。
卿晓的手慢慢落下,灌水的瞳眸在这一刻一滴一滴的落下,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