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晓笃定,眼前这人看着处世未深。她一眼就看破了这人在装老油条,肯定是刚进这圈子。
“……”
骆砚深盯着这人双手握着的高脚杯,转眼就递给他。
不知为何又收回。
转头看向了卿晓。
“我先自罚一杯。我先干了。”一口喝下高度数的白酒。
卿晓看着这人:牛。
“卿小姐你不?”他眼神看着卿晓手里的杯子,又看了眼自己的。
暗示的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本在吃瓜的卿晓没想到,瓜主就是自己。
她假装不知道:“我不什么?”
“你不喝吗?”
“我为什么要喝?”她直接拒绝并淡淡地说,“我又没说要跟你碰杯,我看你喝的挺开心的,你自己喝吧。”
遇到这种人她不会惯着,看对方脸色渐冷她又加了一句,语重心长,“管够。”
对方急了捏着杯子的手十分得紧,“你!”
这时有一双冷白纤长的手突然抢走了她手中的酒杯。等她反应过来,骆砚深已经喝了这杯酒。
一口而下。
她盯着看空空如也的杯子,小声喊道:“诶!这是我喝过的!”
那人意外骆砚深根本不会管她,谁承想,他会替她挡酒,眼下的第一反应是:完了!
想赶紧赔不是,手忙脚乱赶紧把自己酒杯里加满。
“咕咚咕咚……”一饮而下。
骆砚深根本不吃这套,丢那人在那喝,他拉着卿晓的手离开了这里。
周围的人纷纷嘲笑这人。
“这人真是可以去马戏团啦呀,就是不知道哪里还缺不缺小丑,哈哈哈哈哈。”
……
想起这个画面,卿晓的嘴角意外的扬起了点弧度。
她对自己会有这个反应都懵住了。
我这是在干嘛!我笑什么?!
恍惚间卿晓的目光落在了骆砚深身上,两人的视线在此刻刚好对上。
卿晓迷迷糊糊的看向了坐在第一排的骆砚深,她盯着看了数秒后才顿了顿收回视线,目光往别处看。
他们两人之间在冥冥之中发生了变化。
卿晓没意识到,变化微妙,看不清摸不着捉摸不透。
光,在这是变得偏爱,对他们偏爱有加。聚光灯慢慢移动直到全部落在卿晓身上,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只是微微愣了下,然后继续自己的演奏。
光学会了偏爱,丘比特学会了停留。
卿晓继续拉着手扶着的大提琴,彼时美妙的旋律出现。
婉转动听,如天使在亲吻耳朵。
她的演奏在几分钟后结束。
节奏到了尾巴,她慢慢的改变自己的节奏,将节奏变慢,随着伴奏渐渐停下。
一、二、三、、、、
音乐结束,这场临时加上的大提琴演奏随着音符完美落幕。
她在拉琴时会习惯性的低眸随着旋律进入自己的音符世界,根根分明的睫毛在这一刻被光轻抚,好似有了灵魂。
卿晓手握着的琴弓与大提琴越来越来远,彼此她松开了放在上方波动琴弦的另一只手,琴弓搭拉在身侧。
表演结束。
下一秒,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包围全场。
她抬起双眸,接受这些掌声。
站在舞台边缘的主持人拍着手走上前来,话筒放到嘴边大声称赞:“天籁之作!”在她的身侧停下。
她樱唇勾起,将大提琴与琴弓挨个递给他,并在递出时低语:“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主持人一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卿、卿小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卿晓没与他废话,丢下一句,“记得让你家莹莹两只眼睛轮番站岗。”双手空空板正身子,一只手捂住胸口弯腰微鞠躬。
然后才下台。
她低着眸看台阶,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有人向自己伸过来了手,直到闻到一股雪后松柏的味道,并见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她没管是谁,直接伸出了手抬起落在放在了那人手心。
那人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轻轻摩痧。
她道谢的话在嘴边:“谢….”还未说完咋抬起眼眸时看清晰了这人的模样,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
骆砚深?
在众目睽睽之下,骆砚深离座,向正要下台的卿晓走去,站到她的面前,眉眼之间仍旧是似水的柔情。
即便是旁人都已信了他这柔情是真的,唯独卿晓是个例外,她没信。
纵使不信也不会放开这手,她顺理成章的当着这个被扶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