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差点就要被炸/死的小孩子,在不停的啜泣,眼泪淌下来。还有另一个无助的小孩子,她没有在哭,但是只身一人,两手甚至只能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眼泪趿在眼眶后面,低下来的面上比任何人都要安静。
那是初春看见的场景。
那也是初春。
02
以前从书上看到过,所有荆棘只是没被好好呵护的叶芽,若是有适宜的环境与温度,所有荆棘都是能长成绿叶子的。初春当时扫过几眼,然后就把那本杂志垫在咖啡杯下当杯垫了。反正也只是推销员塞在信箱里的东西,最后都是要被扔进垃圾桶。有时候,凶点或许不是坏事,人际交往少了点也不是坏事,纷争少了,至此可能会受到的伤害也少了。
女孩子货真价实的纤细心思她也存有着。不管怎么说,初春至少是个女孩子,真真切切的。虽然说,她过得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哪有普通的女生会把弓单匣垫在桌角下面的。
初春易怒、怕生。暴躁和不善于社交可以同时在一个人身上体现。难免会让人觉得她很麻烦,但是终归到底,也没多少人敢在她面前说不行,因为实力至上。仔细说来其实也都是坏习惯,是栎林乡的那间小房子留给她的,处于童年的她留给初春的遗物。
也许,直面那边会更好过一些?
偶尔初春会这样想。晚上趴在窗前搁起脑袋,眸子里染着一整面星空,思绪和星星一样杂乱闪耀。
敢吗?还是继续不敢?
“有事情需要拜托你,初春。”有别的声音把她从这个要做下重大决定的时刻拖出来了,初春转过头去,是丘比站在旁边的白色飘窗上。
“什么事?”
“要请你去别的城市帮忙了,那座城市里出现了魔女,但是没有足够的魔法少女来清除她们。最近横滨的魔女也没有出现的那么频繁了。所以需要你去那边。”
“.........我倒是无所谓。要去多久?”
“这个也不能确定,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边的魔女才会稳定下来。”
“那是哪里?”
“真仓板市。对了,你知道怪异、或者说魔,怪谈一类的东西吗?”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丘比和往常一样,摇晃了几下狐狸般的白尾巴,赤眸子里倒映着初春的脸。
“我理解不了那些存在,说实在的,连存在都无法观测的东西,为什么人类会对它们这么感兴趣?真搞不懂到底有什么意义。”
“因为觉得有意思吧。”初春把脑袋斜枕在胳膊上,对它回答,没有蹙眉,也没不耐,神色反常的平淡,“不过说起来,我反而是有点理解不了你。”
“以前我或许了解,因为我以前也算了。”
“你什么都不理解,一些我们看来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很奇怪,为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不懂?”
“你有点违和感。就像是…………你没有感情一样。”
它没有说话。
第24章
01
在考虑住宿问题的时候,初春正在那间小小的公寓里收拾着衣物。宽格细纹的格子裙、清一色的白袜子。偶尔会有两三条精致的洋裙,将她整个装在里面多有印象跌坏的可能。因为太合适了,大家认识的初春可不是这样的角色,她是穿着格子裙变成的华丽洋裙再在其下掏出几把枪的。当褪去白袜子然后用蕾丝取代,纤细的胳膊与腿上覆上一层又一层的百褶边,就是一个好看起来的瓷娃娃。
她没什么打扮的概念,在初春看来穿什么衣服都一样。格子裙充其量只是穿起来方便,现在的女孩子穿的那类裤子都有许多麻烦的扣子与拉链,对于习惯穿神栖66町和氏校服的人来说是一种酷刑。比起外在,初春更重视的是一种本能的欲望。例如,她喜欢嗅的咖啡香,还有甜食。某种意义上,初春其实是个实在的物质主义者。
“还是不拿帆布背包了”初春盯着放在地上的几条裙子认真的与自己对话。“拿着行李赶路果然很奇怪。”
在完人学校去参加夏季野营的时候,重物可以用咒力搬到船上然后带着走。来到横滨以后初春基本上也没什么出远门的想法,同理,电车和巴士一类的对于她来说是再陌生不过的东西了。
“还是装裙子里吧。”
所以当初春从电车上下来的时候是只身空空的状态,她站在灰橙色的真仓板市面前,感受着从地里蒸起的土腥热气将自己整个包裹的感觉。这座城市有一种温腻的感觉,她在脑子里想着与之类似的东西,因为它的空气都是暖腾腾的,好像就算太阳降下去了也还是夏日的温度。不管怎么看,都难以把它和魔女联系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