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倒副驾的座椅当床,把人按在座位上,白一宁也不服输地回应。
这几年,他不像秦峥那样需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去看男科,欲望似乎在随着年龄如潮涨难消。
尤其到了这个年龄,和少年时的清纯羞赧不同,对这种事的渴望和期待也懒得遮掩。
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白一宁的外套早已被扔到了后座,半截衬衫褪在肩头。
秦峥被这个人勾的魂儿都在沁水,他掐着他问:“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是谁在碰你?”
白一宁眼窝里都冒着热气,他勾着秦峥的脖子,眨着眼睛回答:“是我自己。”
秦峥看着眼前的人逐渐猩红的眼尾,闪着水光的红唇动来动去说着这些浪话,他在他的唇瓣上重咬了一口,对方立刻疼得仰头。
秦峥搂着他箍在身上,藏着不满问:“那你碰自己的时候,想的是谁?”
白一宁不停地亲他的脖子,肩膀,说:“你,想的是你。”
他的舌就像勾刀,划来划去到处是血,“是秦峥,我知道不能想你,可每晚都会想你,每一晚,真的我不骗你。”
秦峥的牙齿都在磨合作响,他把他的腿弯勾起,带着莫名的烦躁去咬身下的人,是真的在咬,丝毫不收力道。
白一宁顿时疼得挣扎,手触到了车窗的开关,大雨直接灌了进来,砸在秦峥的背上。
突然而来的冷冽打开了秦峥记忆的阀门。
那一夜从自行车滚在雨地里的画面又回来了,秦峥脑海里炸出了惊恐。
眼里带着烈火的残灰,把身下的人彻底烫伤了。
白一宁刚察觉到秦峥的不对,对方咬着他的肩膀不肯松口,白一宁忍着疼轻拍着秦峥的后背安抚:“不怕,别怕,秦峥,是我,我在,在你身边。”
一边说着,他一边升起了车窗。
秦峥却好像听不见,依然撕咬,一切好像失控起来了。
这八年的相爱的证据下落不明,碰撞出的只有陌生,在床上是陌生的,对话时白一宁的安静也是陌生的,被冗长的日夜拉长的是此刻难以填满的鸿沟,俩人都在努力熟悉,都在竭尽所能捡起七零八落的爱。
伴随着一场大雨,一场爱,终于都结束了。
秦峥在搂着白一宁在车后座,停下这场“凌迟”的时候,他和他说:“对不起。”
秦峥没办法控制下雨天的情绪,这八年,只要下雨,他都会做噩梦,都会发疯,脑海里是一团乱麻,耳畔都是耳鸣声、讥讽声和嘲笑声,因为是那天之后,白一宁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下雨天打过人,砸过酒吧,一个人跑过数十里躲雨,也连夜坐飞机飞去了沙漠,躲在干涸荒芜,寸草不生的世界,秦峥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白一宁后面流血了,身上很多地方都在流血,腿根,后腰,有几处血肉都外翻了。他疼得晕了过去,又在秦峥的哭诉里慢慢清醒,陪着他一起流泪。
“我试过看病喝药,后来到下雨天的时候,我会提前喝镇静的药,有时候忘了,也会把自己和人群隔离开。”秦峥的手里混着血迹、雨水,还有白一宁的“东西”。
他像从迷惘里清醒的恶魔,轻轻地捧起白一宁的脸,替他擦泪,殷红的血糊满了白一宁的鬓角,秦峥越擦越多,越多越痛苦:“对不起,宝宝,我今天没喝药,对不起!”
白一宁终于破天震地地一声嚎叫,仿佛把积压着的沉怨彻底倾诉出来,他抬手搂紧秦峥的脖子,压在自己的胸前,抱着他失声痛哭。
秦峥也哭了,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宝宝,我没有办法,我不想伤害你,我已经好了,你不要因为害怕离开我,对不起。”
白一宁搂着他,用残存的力气亲他的湿发,哭着告诉他,他不会离开,这不是病,秦峥没有病。
有病的是那些容不下他们的人,有病的是这个世界。
秦峥开着车去医院的路上,白一宁又一次晕了过去。
抱着人去就医的时候,医生从老花镜后面投来鄙夷的目光,很显然对方经验丰富,看一眼就知道怎么搞的?
“先带去检查室检查破裂程度,身上的伤去外科。”值班医生一脸严肃地起身,“来吧!”
秦峥此刻的懊悔几乎要把他摧垮,他担心他的伤势,随即办了住院。然后就是陪在他身边,放着白一宁演唱的音乐,舒缓他心里的压力和焦虑,秦峥坐在床上,再未合眼地盯着爱人醒来。
第94章 恍然大悟
雨是在清晨停的,白一宁从疼痛里醒来,看着床边伏趴的身影,苍白的嘴唇露出了笑容,他现在还不能动,比起后面的疼,秦峥咬他的那些伤口已经不算什么了,后面有清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