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坐在桌前,课本停在第一页,久久没翻。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圆珠笔,心不在焉地琢磨:陈嘉佑家境很好吗,他说过,他爸妈只是普通的商人……但他从头到脚全是私人订制,连建在寸土寸金城区的公寓也是,说买就买了……
何皎皎打着哈欠叫她:“诗诗。”
“嗯?”她猛地回神。
“你今晚还回家吗?”
“……”南诗垂下眼睫,轻飘飘地答:“回。”
“那我们晚上就不给你留灯了哟。”
“好。”
何皎皎爬上床准备午休,拉上帘子前,余光瞥见南诗的背影,在心底犯嘀咕——她,最近在减肥吗?
怎么瘦成这样了……
单薄的像纸片,风一吹,就没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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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高悬,天空墨黑。
一缕缕清冷的月光照进房间,落在拱起鼓包的被子上。从里面伸出一条洁白的胳膊,紧接着,南诗顶着乱蓬蓬的长发坐起来,往旁边一摸,果不其然,已经凉透了。
房间门窗紧闭,暧昧气息消散的太慢,仔细嗅,仍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空中漂浮,昭示着他们今晚的热烈。
南诗掀开睡裙的领子,盯着密密麻麻的痕,思忖:第几次了?
——第几次,陈嘉佑把她叫来,话不说几句,直接进入正题。结束之后,他做完清理工作,抽身就走。
曾经意犹未尽的亲吻、拥抱,全部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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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只把她当作欲念的承载体。
南诗摸过手机一瞧,夜里十一点半,完美错过宿舍的门禁时间。怪不得刚刚怎么求他都不肯停下,原来是打定主意不放她回去。
南诗胃里泛酸,难受的厉害。她掀开被子下床,趿上拖鞋,去厨房接水,经过客厅时,看见陈嘉佑抱着电脑,正在噼里啪啦地敲代码,屏幕微弱的光洒在他脸上,衬得五官更立体,像极了雕刻的艺术品。
——倒是难得没出去,和她听都没听过的朋友通宵喝酒。
南诗多接了杯水放在他手边。
正要转身离开,突然被抓住。
陈嘉佑细细摩挲她羊脂玉般的肌肤,积累的疲倦一扫而空,心逐渐发痒,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是没睡,还是又醒了。”
“醒了,出来喝杯水。”
陈嘉佑把电脑放去一旁,使劲儿一拽,南诗就轻松落入他怀里。胳膊横在一把细腰上,不断收紧,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撩人的很,“做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怎么瘦这么多?”
“有吗……”
南诗不这么觉得,“我胃口挺好的,一日三餐正常吃,可能就是不长肉的体质吧。”她稍微转身,捏他的下巴,“真正瘦了的人是你,好么。”
陈嘉佑正在研究她的睡裙,饶有兴趣的想解开背后的系带看一看。闻言,他弧度精致的眼睛一眯,瞳中闪着晶亮的光,坏坏地笑:“心疼我?”
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这一下,南诗不止脸,耳尖也熟透了。她抢过他攥着的绳子,反手利落地绑上蝴蝶结,闷闷地劝告:“你明天还有课,早点睡。”
陈嘉佑淡笑不语,视线还停在睡裙的系带上。
南诗生怕他又犯浑,赶紧转移话题:“周五下午两点半开始考试,你千万记得定闹钟,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开卷考试难度不高,千万别忘记带课本,我把重点都圈出来了,知识点对标的页数折了角……”
“嗯,知道了。”
“辛苦宝贝儿。”
陈嘉佑胳膊一伸,摁开一旁的台灯。
昏黄的光照在她脸上,金灿灿的,漂亮的像个小仙子。陈嘉佑心尖痒痒,长腿弯曲,故意颠她一下,南诗差点摔下去,小声惊呼,赶紧抓住了他的胳膊,惊魂未定地睇他,“你干什么?”
陈嘉佑扬眉:“腿酸了。”
南诗作势起身,横在腰间的胳膊一用力,又把人捞回去了。
陈嘉佑随便扯了个话题:“你今晚不回去,tຊ室友会问吗?”
南诗老实巴交地作答:“会。”
“那你怎么解释?”
南诗垂眸,声音低不可闻:“就说,回家住了。”
“噢。”
陈嘉佑的心思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抠她的睡裙,吐槽:“你这衣服,穿起来很麻烦。”
南诗停了下,思绪成功被他带跑偏,“确实……”但架不住版型漂亮啊,又是限量款,否则她才不买。
陈嘉佑弯腰,指尖勾着毛绒的粉带子,很有研究精神地说:“你教教我,怎么系蝴蝶结。”
南诗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学这个,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去解衣带,蝴蝶结一抽即开。猛地,她顿住,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低吼:“你又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