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温(183)

陈嘉佑随便她怎么说,反正,对于她,他从来不走迂回套路。

没坐一会,雨又淅淅沥沥的下起来。.

陈嘉佑去对面的超市买了把伞,掀开挡风的透明帘子出来,一抬眼,看见断线珠子似的雨滴顺着屋檐噼里啪啦地砸落。

空气中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模糊了廊下女人的身影。

南诗苗条流畅的曲线在鱼尾曲裾的束缚下展现的淋漓尽致,挽起袖子,露出半截雪白的藕臂,伸手去接雨。

她没完全转过身,只能看到侧脸,风一吹过,有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勾到唇角,不笑时,眼角眉梢有种悲天悯人的情调。

陈嘉佑撑伞的动作一顿,脚步停在原地,隔着雨幕,直勾勾地盯着她,漆黑的眸底暗流涌动,心跳声震耳欲聋。

在国外的时候,奶奶给他请了一位很权威的中文老师做家教,课本上,白纸黑字,全是死的,再加上受成长环境的影响,陈嘉佑对中华传统文化的了解仅浮于表面,始终无法理解老师讲解《红楼梦》时,说的那句“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含义。

直到他与南诗不期而遇。

穿着整洁校服的女生,扎着丸子头,素白的一张脸,仅凭借一个眼神,就让书里的东方韵味突然具象化,一颦一笑都像古画里的人物。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教室,树叶的碎影斑驳,给她镀上一层天然的滤镜,仿佛一颗古老、遥远又璀璨的明珠。

店内放着古香古色的音乐,正唱到“心绪万千,以吻封缄,情深义重,爱恨两重,痴心谁来种。天地广阔,情海汹涌,相思谁与共”,陈嘉佑正巧走回南诗的身边,攥住她的手腕,掏出张纸擦她掌心的水。

南诗气还没消,手被他牢牢抓着,抽又抽不出来,只能忿忿地瞪他表达不满。

经过修饰的眼睛漂亮的过分,这一下,眼波流转,欲说还休,怒意半点儿也没传达出来,一股犟劲儿倒是很勾人。

陈嘉佑嘴角一扬,好笑地说:“几岁了还玩雨,不怕感冒啊。”

南诗呛他:“我身体好着呢。”

陈嘉佑不置可否,举着伞,先下去台阶,转身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往前一拽。

南诗身形一晃,猝不及防地瞪大眼睛,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台阶上全是青苔,她怕摔倒,赶紧环住他的脖颈,双脚腾空,被抱下来。

等站稳了,南诗一秒没耽误地收回手,低低地道谢。

那态度,像是把他当成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陈嘉佑眸底卷过波涛,不动声色地嗯声。

雨越下越大,担心南诗被淋到,伞面一直向她那边倾斜,他大半个肩头都淋湿了,也无暇顾及。喉结一滚,正色道:“我说想你了,是真的。本来打算偷偷看你一眼就离开,但,很显然,我高估了自己。一见到你,心里就喜欢的不得了,控制不住想和你搭讪,在你面前找一找存在感……”

男人在心仪的女人面前,都会有控制不住的强烈表现欲。尤其在知道她也喜欢他那么久的情况下,他更忍不住翘尾巴。

南诗心底有一块软肉被猛戳一下,闷火一扫而空,嘴角险些没控制住上扬,可眼里tຊ泛起的点点星光骗不了人。

她快要,缴械投降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南诗心里的小人立马疯狂摇头。

……总对他心软可不是好习惯。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她没少因这个“毛病”吃亏,所以,现在必须得高傲一点,让他也尝一尝苦头,这样才懂得珍惜。

陈嘉佑对她的心理活动无从得知,操着一把在砂纸上打磨过的性感嗓音,正儿八经地认错:“以后我要来找你,提前给你报备,等你同意再出现,成吗?”

南诗却只注意到他肩膀洇湿的布料,微凉的指尖推了推他攥着伞柄的手,示意他也多照顾自己一点。

陈嘉佑不知是会错了意,还是刻意为之,顺势揽过她的肩膀,往怀里一摁。

厚实的胸膛蒸腾的热气穿过衣服熏红了她的面颊,南诗无措地眨巴几下眼睛,局促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大脑里有道声音在嘶吼快推开他,但身体仿佛有自主意识,追着热源往他怀里贴的更近了。

察觉到她的主动,陈嘉佑眼底的暗色更浓,喉咙处的痒逐渐蔓延到全身,攥着单薄肩头的手指,情不自禁的,隔着衣服摩挲几下。

像是某种暧昧的暗示。

南诗理智“轰”得一声,炸成碎渣,没头没尾地问:“你高中那会,为什么喜欢我?”

陈嘉佑的七条长消息,这几天,她翻来覆去看了无数回,一遍又一遍的确认他的心意,还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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