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摄像头不由自主的朝向了江暮雪的方向,不过此时的江暮雪并不在意,他半蹲着,平视着松韬。
“你可以松开它了。”
江暮雪语调并不强硬,却有种令人无法拒绝的气场。
失了魂一样的松韬松开右手,沾满了血迹的铲子也从他的手中滑落。
“师父。”松韬迟钝的双眸终于看到了邬予,他狠狠擦了擦眼,“师父,对不起,我没有救下他。”
“到底怎么回事?”邬予替小徒弟擦了擦脸颊上沾染的血迹,沉声问。
回忆起刚刚的场景,松韬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我、我也不清楚。我正在监事他,忽然看到他从房子里跑了出来,然后他好像在树底下埋什么东西,埋好之后,我以为他要回去了,结果他拿着铲子就自杀了。”
“他……自杀前的表情很奇怪。”
“像是被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
松韬下意识向着声音来源看去,点了点头:“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明显的恐惧,但他的动作却特别的坚决。”
“东西埋在哪里了?”江暮雪冷静的问。
松韬指了个方向,那里的土已经被经纪人给踩平了,江暮雪走过去,张开手掌,虚虚笼在那片土的上方,合上了双眼。
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会儿,江暮雪站起身,微微舒了口气。
“看来你没有触发诅咒的条件。”他朝邬予使了个眼色,“麻烦邬大警官清一下场,包括你和你的小徒弟一起,和我保持两百米以上的距离。”
“方圆两百米以内的住户也要清空吗?”邬予微微张大双眼。
江暮雪轻笑:“很抱歉,是的。”
他毫无歉意的拍了拍邬予的肩膀:“作为我们合作的第一个案子,邬警官勇敢飞!”
邬予:“……有事我自己背是吧?”
江暮雪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离的近的尽数听了进去,然后又毫无保留的转发到了网上。
【?江暮雪不是进局子了吗?热搜还挂着呢?怎么现在局子也有放风环节了?】
【什么放风环节,我看江暮雪倒像是那个主持大局的吧?他明显在指挥那个高高帅帅的警官做事啊。】
【还得是路人敢说,这话要是粉丝说的,已经要被打包送精神病院了。】
【我就知道江暮雪这个小作精不会让我好过,知道进局子已经不会在粉丝心里掀起任何波澜了就来这出是吧?】
【该说不说,你们江暮雪粉丝的画风在整个评论区一眼就看的出来,因为真的很变、态……还有,你们真的没想过一种可能性,江暮雪或许已经上交国家了吗?】
【卧槽!】
【卧槽+10086.】
*
江暮雪将现场封锁的时间压到了最短,五分钟不到就从土里取出了诅咒之物。
果然是个娃娃。
他浓密的睫毛微垂,和娃娃无机质的双眼对视着。
娃娃在他的手心里微微的颤抖着,脖颈相连处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摩擦声。
“想翻身?”江暮雪挑眉问。
摩擦声停了,江暮雪笑了笑,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娃娃的下颚,将它极小幅度偏转的脸给拧了回来。
“害怕?”江暮雪压着嗓子道,“别怕,捉住将你制作出来的主人之前,我是不会弄死你的。”
话说完,手心里的娃娃战栗的更厉害了。
江暮雪嘲讽的勾起唇角,从口袋掏出一张黄纸,咬破手指写了个【镇】字贴在娃娃的额头上,然后便双手插兜,将娃娃夹在胳肢窝下,看到邬予便随手扔了过去。
黄纸空中被掀开了很大的角度,娃娃落到邬予手中时,又紧紧的贴了上去。
江暮雪抬了抬下巴:“你先带回去给徐凯吧,就跟他说是诅咒之物,他应该会喜欢这个新玩具的。”
邬予愣了一分钟:“你去哪儿?”
江暮雪已经坐进了松韬的车子里,从车窗伸出半个脑袋来:“我还是更喜欢四个轮子的,让你小徒弟送我去冷锐那儿,我歌只录了一半呢。”
邬予不赞同的皱眉:“案子怎么办?”
江暮雪打了个哈欠:“你不是已经让人去找了吗?那本缺月写下来的阴婚名单。”
“虽然那女鬼不是杀害缺月的凶手,但缺月的死还是和这阴婚的买卖脱不了关系。”
“怎么样?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吗,邬警官?”
江暮雪摆摆手:“等你查到名单再来找我吧。”
邬予沉默的看着江暮雪,半晌似乎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说:“你总要告诉我这个诅咒之物的触发条件是什么吧?我不放心徐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