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这阵晕眩过后,月媞看清了他的脸。
那时一张极为普通,在人群中见过后,绝对想不起特征的脸。
绳子还没解开,月媞就感觉胸前飞快地被他点了两下,瞬间袭来剧痛,不自觉缩了身子,身上力度尽失。
再次见他的手过来,月媞起了防备,往旁边侧,可动作没他快,手腕上的绳子被他解开,又被重新打了个结。
腕处原来是绳结,那一解开,其他地方的绳子也都松开了。
“可以了。”
他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边按了把佩剑。
月媞对方才他的动作有些后怕,见他确实没再做什么,po腾讯群思而咡二勿九依四七才动了动,将身上的绳子弄下去。
手指僵得厉害,暂时都弯曲不了,合着腕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气,贴在脸边汲取一点热量,好半晌,才暖和过来。
只要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就都还好。
马车内装饰简陋,三条木凳和中间一个小桌子,车窗虽然关着,但风能从那儿倾泻出来。
车门也是,仅仅一块帘布,马车跑起来,挡不住一点风。
刚才那两下,戳在肋骨间,月媞身上的力气一直都没恢复过来,那人可能是怕她跑了,可几日没进食,她哪里跑得动。
“有吃的吗?”
男人闭眼养神,听到她的话,从旁边的油纸包中取出两个烧饼扔给她。
月媞抬起手腕,正好接住,烧饼外还包了一层油纸,摸着已经感受不到热度,不知道是什时候做的。
烧饼摸着很硬,月媞喂到嘴边咬了一口,干干的,没有丝毫水分,看了他一眼,没问他有没有水。
嘴唇上因干燥裂了小口,不过咬了几下,烧饼里就混了铁锈味,和杂着干面粉,一哽一哽地堆在喉咙,并不好咽。
月媞尽量地嚼碎,吃得格外慢,等终于将一个吃完,两手手臂已是很酸了,抬起来都费力。
歇了一会儿,月媞慢慢地往窗边移动了一点,透过缝隙看外面,光秃的树枝快速倒退,景象很乱,没看出有人住的样子。
这荒郊野外的,跑也不好跑。
对前路一无所知,问了也没得到答案,月媞只能靠着休息,烧饼虽不好吃,但饱腹感很强,能抵一阵子。
她是怎么被抓走的,月媞回想着那天的事情……
.
将军府中,气氛极为凝重,像被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包裹,死死捂住人的呼吸,半点不得喘息。
“夫人为何没有回来?”
管事眉头皱得死紧,平时待人一直温善,今日也忍不住动了怒。
莺儿哭着,泪流满脸。
“当时马车停在庙门外,夫人说要进去上炷香,叫奴婢在外面等着,我看着夫人走进去的,然后我就被人打晕了,车夫进来找人,才把奴婢带回来,我不知道夫人……”
跟车夫的说辞一样,管事握紧了拳头,今日初一,夫人想去寺庙,那寺庙也不远,就在城外一两里地,是上京人常去的地儿,也不偏僻,出门时,也有暗卫跟着保护,为何出了问题?
“夫人表现的跟往日有没有什么不同?”
莺儿摇头:“没有,一直都很正常。”
“你待这儿,这事不要告诉其他人。”
现在情况不明,将军也不在府中,张扬出去对夫人没有什么好处,他去院里找阿依,看她是否知道什么?
如果没有线索,那夫人,真是被抓了。
灯影晃荡,阿依出来走了几圈,这时候怎么还没见夫人回来,往外面一看,管事正快步走来。
阿依迎过去,见他面色不太对,后面也没有夫人,心中莫名觉得不太对。
“夫人呢?”
管事没耽搁,直接将月媞失踪的事告诉她,随后问她。
“夫人跟你说过什么没?”
“没有。”
她语气有些冷,早知道还是应该让她陪着夫人出去。
见她这没有线索,管事又去找暗卫,先前已经问过一遍了。
月媞失踪后,暗卫发现的很快,当时就已经派人去寻,寺庙中人多,来来回回找了几遍,废了不少时间,都没找到什么线索。
“歹人多半混在香客中,或者就是与寺庙串通好的人。”
还需要继续查。
黑隆隆的夜,管事骑上一匹马长奔出去。
最后,停在一扇精致雕花的大门前,他有规律地敲了几下,不久,有人缓缓从里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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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冷硬的剑柄打在月媞小腿上,正好是被蛇咬到那儿,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捂了捂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