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然摊开双手试图为自己辩解:“刁奴慎言!我根本就没碰到她,苏云华跳下去的时候我甚至是背过身去的,天地可鉴,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长眼睛吗?”
周遭众人神色尴尬,三三两两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别过脸去,晓说峮寺贰2二五九一斯弃搜集本纹上传对吴虞的质问置若罔闻。
苏云乔倒是看得仔细,吴虞是被冤枉的。但她很清楚,即便她此时站出来为吴虞辩解,其他的人依旧会保持沉默。她的声音太小,不足以撼动苏云华精心设的局。
远处传来一阵凌厉的责骂声,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群陆续散开,苏云乔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萧氏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赶了过来,赵妈妈见状当即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我听说华儿落水了?如今入冬了,那池子该有多凉啊?可怜我的华儿年纪轻轻受这样的罪,可别落下什么毛病!”
苏云乔隐没在人群中,萧氏未曾注意到她。但她听萧氏这样焦急近乎口不择言的架势,想必是苏云华又擅作主张了。如若萧氏一早知道此事,必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落下病根”这种话。
“大娘子稍安勿躁,奴婢已让人送姑娘回去更衣了,也让人去请了大夫,姑娘福泽深厚定会无恙的。”
赵妈妈劝慰了几句,眼神便扫向不远处的吴虞:“奴婢未能亲眼目睹事情经过,但听众人说起,姑娘落水前与吴姑娘在一起,落水后还质问了吴姑娘……”
苏云乔走上前打断了赵妈妈接下来的话。
“长姐不慎落水时,吴姑娘确实在她身侧。但我看得真切,当时吴姑娘背过身正要离开,恐怕没有注意到长姐遇险。即便吴姑娘当时反应迅速拉她一把,以吴姑娘这样轻盈的身段,结果不过是两人一起落水罢了。”
她语速不疾不徐,语气越是强硬,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她从李长羲那儿学来三成气势,已经足以震慑赵妈妈这种狗仗人势的管家婆。
萧氏眉头紧锁着,缓缓将视线投向这个出嫁后宛若脱胎换骨的庶女。
她不得不承认,当初为了华儿的前程,她亲手将苏云乔送上了不属于她的高度。
这个庶女从小就沉得住气,也善于隐忍,像藏在暗处吐着信子的蛇,她不是真懦弱,她只是在等待时机,等待爬上高处伏击。
当初真不该留下她。
苏云乔不清楚萧氏在心里怎样编排她,可以确定的是,萧氏应当恨极了她。否则,那双带着岁月痕迹的眼睛里增益寒光闪烁?
她轻轻勾起唇角,极为理智地说:“长姐骤然跌落水中受到惊吓难免口不择言,但吴姑娘到底是苏家的客人。未及时救援主家这种事情,实在怨不到客人头上。”
苏云乔的话音落下,赵妈妈怒目圆睁恨不得将她瞪穿。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时她已经死了十数回。
她毫不示弱地回应赵妈妈的目光,严肃地嘱咐道:“往后府里管事多留个心眼,将这些容易打滑害人跌倒的池岸都围起来吧。”
如此居高临下的口吻让赵妈妈的脸色更为难看了,萧氏的眼神也逐渐染上霜色。
萧氏道:“世子妃难得回来一次,在宴席上吃好喝好、宾主尽欢才是最要紧的。至于修葺围栏、打理池塘这些内宅琐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世子妃休要信口雌黄。”
一道尖声细语的女声突兀地响起,女子一身凛然正气,话锋直指苏云乔:“云华方才分明意指吴氏推她落水,怎事情经世子妃转述,竟说成是云华自己失足跌落呢?您这番话恐有避重就轻、颠倒是非之嫌!”
苏云乔打眼一瞧便觉眼熟,今日从第一次步入花厅开始,这人就一直贴在苏云华身边,态度极尽谄媚。她虽不知这位女子是哪家的千金,但可以肯定此人出身不高,否则她怎会低低声下气地攀附苏云华?
苏云乔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直看得那名女子心虚畏怯,朗声问道:“齐国公府是清流门第,陛下与贵妃娘娘都曾夸赞齐国公德厚流光,还屡次嘉誉吴姑娘贤德恭俭。你口口声声诬她推人落水,敢问你们之中有谁亲眼瞧见了?依姑娘的意思,难道陛下与贵妃都识人不清、看错了吴姑娘的为人?”
那女子等式涨红了脸不敢应声。
“好了,世子妃莫再咄咄逼人了。今日是你父亲大喜之日,这事就让它过去吧。”萧氏沉声开口,打定主意要结束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