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煦泽想过这个问题,道:“先看看商税改革的结果,取消人丁税的事不着急,只要在明年六月收夏税之前取消就行。”
作为一个后世人,人丁税是最让他恶心的税收,一个人只要喘气就得交税,这是赤裸裸的剥削。
云煦泽沉默一会儿,问道:“先生,如果商税改革在高平进行得顺利且效果极好,朝廷会推行吗?”
高平三大家族放在整个大康根本不起眼,连他都要准备这么久才能推行新商税,朝廷怕是更难。
出乎云煦泽意料,章丰钊肯定道:“只要确定有效,皇上必定会推行新商税。”
“那些世家会同意?”
章丰钊挺直身体,傲然道:“皇上执政三十载,大小世家无不臣服,在大康,只要是皇上想做的事,必定可以做成。”
云煦泽看着章丰钊的表情,那是极其信服一个人的表情。
原主和永昭帝相处并不多,他并不了解永昭帝,只是总人听说永昭帝是个英明果断的君王,但一直没有实感。
直到现在!
云煦泽不了解永昭帝,但对章丰钊还算了解,他知道章丰钊是个博学多才,很有能力的人,能让这样的人信服,永昭帝必然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云煦泽抿嘴,他对永昭帝多了一丝好奇,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他。
或许可能是他及冠被赐婚的时候。
......
因为听章丰钊提起永昭帝,云煦泽才想起他一心推行新商税,忘了询问李浩成在洛京的经历。
次日,等李浩成上值后,云煦泽便把他叫来王府问洛京的事。
李浩成先说见永昭帝的事:“皇上很关心王爷,问了很多高平的事,下官按照王爷的吩咐,并未隐瞒。另外,皇上把琼浆玉液定为御酒,下官已经和太府寺定好宫中每年购买琼浆玉液的份额。”
云煦泽颔首:“这等小事你做主便好,父皇可有什么旨意?”
他很想知道永昭帝对陵越人和南夷岛的态度。
李浩成摇头:“没有,皇上只是问了高平的情况,并未有何指示,”
云煦泽皱眉,是看不上这里的小打小闹,还是放权?
他终究不了解永昭帝,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没有旨意更好,可以继续按计划行事。
李浩成见云煦泽没再问什么,故作轻松地笑道:“下官这次去洛京还知道了一件趣事。”
“说来听听。”
“丞相长史路尚靖家的六郎爱慕章家小娘子,有意求娶,但章小娘子要他通过考验才愿意嫁,因为章小娘子擅长术数,所以考验就是术数题。”
“那路六郎也是个妙人,他解不开题便在洛京摆高台花钱请人解题,下官便恰好遇到了一次,还上台试了试,章小娘子出的题确实很难。”
云煦泽挑眉:“三郎也解不出来?”
“若是时间长些或许能解出来,但那道题要求在半盏茶内解出来,下官无能为力。”
云煦泽顿时来了兴趣:“是什么术数题?”
李浩成记性极好,当即把那道题复述出来。
然后云煦泽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虽然题干精炼了很多,但很明显是他给章丰钊出的那道题。
等等,李浩成刚才说的是章小娘子?
云煦泽道:“那位章小娘子莫非是章翁家的?”
高平各家族都知道章丰钊教云煦泽围棋的事。
李浩成点头:“正是章翁的孙女,虽然才十三岁,章小娘子极为聪慧,章翁曾夸她远胜章家男儿。”
云煦泽感叹:“不愧是章翁后辈。”
这就是基因,章丰钊自己精通术数,家里的小辈也对术数擅长。
“不过十三岁是不是太小了点,那路六郎多大?”
“路六郎还有两年及冠。”
云煦泽嘴角一抽:“都还小呢,这么早就想成亲的事了?”
怪不得章丰钊之前问他想娶什么样的女子,原来这个时代的人都想得早。
李浩成道:“也不算早,一般都要提前订下来,下官和兄长的亲事便是在十八岁定下来的,及冠后成的亲。”
云煦泽知道李家三兄弟都成亲了,笑道:“你们都成亲了,本王也要赶紧给蒋长史找门好亲事。”
李浩成听言,有些好奇:“王爷相中了哪家?”
云煦泽没有隐瞒,正好和李浩成打听些情况:“赵家的三娘子,三郎可听说过?”
赵家三娘子?
李浩成道:“下官知道,下官的大嫂便是赵家娘子,大嫂提起过三娘子,夸她贤良淑德,处事比两个姐姐都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