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别人不知道,她赵燕儿却最清楚,而且那日柳芽婶子也在,她最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乔月不理会她的嘴炮攻击,“至于其他的,我说过,你若再说我勾三搭四,将脏水往沈青书身上泼,我们就官府见,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让县令老爷来评判。”
提起柳芽,赵母更生气了。这乔月明知她跟那婆娘过不去,却偏要请人家来帮忙,这不是明摆着和她对着干吗。
“哼,那柳芽跟你们穿一条裤子,说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况且,那魔芋是山上的东西,那是大家的,你赚的是大家的钱。”
赵母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如今看在乔月这儿占不到便宜拿不到钱,就想着转移视线,将话题引到魔芋上去。
最好是搅黄了沈家的生意才好。
她亏了钱,那他沈家也别想发财,一家子穷死最好。
现下她也不装可怜了,站起身对着乔月来了一场煽风点火,“我说的不对吗?这本来就是乡亲们的东西,你赚了钱,就应该分给乡亲们。”
换言之,她从乔月那儿偷师只不过是拿点她应该得的钱,有什么不行的。
要不说赵母能培养出赵天齐这样的权臣呢,这转嫁矛盾的本事简直是一流啊,就这三言两语,瞬间将自己与乔月的矛盾,上升到了乔月和两个村人之间的矛盾了。
这一下让乔月成了众矢之的。
这村里人都知道沈家最近在做生意赚了点钱,你看那沈母,平日里总是一副脸色蜡黄营养不良的模样,可如今,人脸也不黄了,腰也不弯了,走路都带着风了,而且她家做饭,几乎顿顿都飘着肉香,怎么能不叫人眼馋。
人都是这样,看你家穷,于心不忍,但看你家富,又眼红的冒泡。本就心生嫉妒,如今让赵母这么一煽动,瞬间觉得沈家赚走的好像是自个儿的钱,一个个都不干了,跟着赵母嚷嚷。
而先前出来主持公道的人是吵得最欢的,那舌窜莲花,口吐芬芳的程度,是个人见了都害怕。
当然了,也有识趣的,知道人家能靠着山里别人不要的东西发财那是人自个儿的本事。就跟去山里挖野菜一样,挖多挖少全看你自己,总不能说你挖的少就从我的筐子里要吧!
只是这种人还是少数,大多数的人,就是见不得人好,哪怕知道自己分不到好处,但也要把你锅砸了让你跟我一样穷。
外头一下叫嚷的厉害,沈母在屋里是着实坐不住了,就要出去。沈青瑞原想阻止来着,可到底还是担心乔月,母子两人便一并出来了。
大门半掩着,沈母自门缝就看到乔月站在台阶上,一个人面对着众人的指责,单薄的身形挺直着,让人看着就心酸。
“月啊。”沈母没忍住喊了一声。
“婶子?”乔月听见声音转过身,才发现沈母不知道啥时候出来了,“不是说想让您在屋里呆着吗,你出来干啥?”
“我……”
沈母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赵母打断了,上下牙一磕,说出的话让乔月恨不得扇她两巴掌,“哟,我还以为你在家坐月子呢不出来,怎么,拿着我们的银子,你过得挺好呀。这都是从乡亲们身上剥下来的,亏得当年你们逃荒来乡亲们搭救,谁成想,竟是一家子扒人心喝人血的白眼狼啊!”
这会儿跟着赵母闹事儿的大部分就是向山村的人,当年沈母一家子逃难到此,向山村的人可是处处为难,一会儿说村里没有多余的房子,一会儿又说他们村的人都是本家,没有住外来人的说法。
反倒是向溪村的人,看着他们两个小年轻又带个孩子,在村里腾出来的破茅屋,勉强让一家子栖了身。
乔月不知道这段往事,自然没法反驳赵母的话,可她这处处煽风点火,挑事论非的劲儿,着实让人嫌恶。
见沈母一时语塞,乔月再也忍不了了, “行了,别说的你跟个大好人一样,说一千道一万,你不就是想要我做魔芋豆腐的方子吗。让赵燕儿来偷没偷着,现在是想组织全村的人来我这儿威逼着抢了是吗?”
“我呸,”沈母被戳穿了心思,一时恼羞成怒,“小贱蹄子,谁稀罕你那破方子,我只是看不惯你吸村里人的血罢了。”
赵母觉得左右那钱是要不回来了,不如自己现在退一步,既能挣个好名声,又能让沈家做不成生意,简直一举两得。
只是她不知道,乔月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方才也听到了,有些心黑的,说她要是不公布魔芋方子,他们就要在山上设陷进,放夹子,撒毒药,鱼死网破,这钱谁都别想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