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氏饭馆本就已经日薄西山了,如今哪里还拿得出赔偿的钱来,没办法,苏颐便只能耍横耍无赖,寻死觅活的硬是用不要脸的法子逼着那些人走了。
可这一遭,让他在清水县算是把人都丢干净了,这饭馆,是怎么都开不下去了,而且看着厨房里那些刚买回来堆成堆的肉和菜,苏颐是越想越气,最后忍不住叫上店里的男人们,找上了赵母。
也亏得之前赵母被他哄得心花怒放,无意中说了自己住在那给醉仙居提供魔芋豆腐的人家隔壁村,还说自己家有个儿子是童生,马上就要考秀才了。
根据这两个特点,他们先是找到了向溪村隔壁的向山村,随即一打听村里的童生,便准确的找到了赵家。
原本苏颐以为赵母只是个普通农妇,就想着把她家里砸一顿出出气也就算了,谁成想进了屋才知道,这老妇家里看着像是有几个钱的,便瞬间改了注意,要她赔偿十两银子。
自己不过是挣了一百五十文,这下却要赔十两,赵母指定是不干的,但苏颐却以报官要挟她。
赵母倒不是怕官府怎么样,而是怕自己吃了官司,会影响到赵天齐,而且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一副你不给钱,我就要让你偿命的样子。
赵父早被吓得钻到屋里不敢出来了,赵母没法儿,最后只能含泪给钱。
苏颐一伙人走后,赵母当即就和赵父吵了一架,又把赵燕儿给打了一顿,连揪带掐的,赵燕儿身上是没一块好地儿了。就这她还不解气,思来想去觉得是乔月那小蹄子捣的鬼,便好死要活地上门来找茬儿。
她最了解村里的这些人了,只要自己够可怜,在那些人的指指点点下,就不怕她乔月不给钱。
“我家燕儿也是傻呀,被人家骗了还当人家是好姐妹呢,你说,你说啊,现在这钱没了,我不找她找谁啊我……”
乔月也是服了赵母这颠倒黑白的能力了,明明是赵燕儿借着叙旧来偷师学艺的,怎么到她嘴里,就好像变成了是她哄着赵燕儿过来,故意给了人家假的方子了。
而村里原本那些保持中立的人,听到赵母这么一说,都纷纷为她抱不平,说乔月白眼狼,不懂得知恩图报,还落进下石。
说赵母都这么可怜了,乔月却丝毫不关心,简直是蛇蝎心肠。
道德绑架嘛,这样的人,古今中外都有。。
百嘴千舌骂乔月一个,这盛况自然是如赵母所愿,但乔月却偏不随她的意。
赵母越想要,她就越不给。
“赵婶子,你说是我故意给了赵燕儿假的方子,那你倒是告诉我,我什么时候给的,房子又在哪儿呢?”乔月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问。
“乔月,她好歹养育了你一场,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有和赵母关系好的妇人,大体猜出了赵母的心思,狗腿的帮着她说话。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跟他说话,跪在地上问她吗?”桥也是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这谁都知道我沈家贫寒,而你赵家富裕,我是疯了吗?好不容易有个赚钱的法子,还要主动把方子送到你手里。”
“自从那日你以二两银子将我嫁到沈家,却一分陪嫁都不给我的时候,我与你们赵家就已经恩断义绝,井水不犯河水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日是赵燕儿主动找我说有话要和我说,借着叙旧的名义偷师学艺,我念在以前恩情的份上不计较,怎么,自己学艺不精出了茬子,倒成了我的错了。那是不是说我去你家偷东西不小心受伤了,还能找你给赔偿呢?”
说完乔月又看向那个狗腿子,“你说说看,我一个受害者还没喊冤呢,她凭什么在我家门前又哭又闹的,还想让我好和她好好说话,那她和我好好理论了吗?一来就坐在我家门口哭爹喊娘,跟号丧似的,晦不晦气?”
“……”
乔月这一番话思维敏捷逻辑清晰,哪怕是骂人,也是条理明确,听得在场的人一愣一愣的,包括赵母和那个狗腿子。
赵母本想着是混淆视听,借着村里人之口让乔月自认倒霉。可她也深知村里这些人就是墙头草,自己不会判断问题,谁气势强说的有理就站谁,这下,众人又纷纷觉得是她的不是了。
准备好的计策现在却反噬了,赵母瞬间气炸了,要不是有人拉着,怕是要跺到乔月跟前动手,“你胡说,你个小贱蹄子,就是你不守妇道和别人勾三搭,现下又骗了燕儿。早知道是这样的白眼狼,我当初就应该在你那死鬼爹去世后就让你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