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本来还奇怪他们为何去而复返,可这远远的看了一眼外面,见到虞家二公子在,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忙把四人往里屋引去,又赶紧招呼妻子把门板拿来挡住,这是打算避开这纨裤子弟,不欲起正面冲突。
好在虞纯似乎被别的什么吸引了,没往这边看,他们也就顺利躲了起来。
可在里屋的几人,此时却争论起来。
“这家伙怎么在这儿?他没去参加宴会吗?”最先发言的是刘翘,自从上回的雅集事件后,虞纯就成了他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我都没给他发请柬,他参加什么?”独孤珩一语道破原因。
“正是因为没给他请柬,他才会出来乱逛的,现在好了,我们也玩不成了,只能待在这儿躲着,看这家伙什么时候走了,”王羲之也很不爽,任谁正在兴头上却被人打扰,心情也不可能有多美妙。
“其实我想说,现在他应该认不出我们来,就算出去玩,是不是也没事啊,”刘翘憋不住,跃跃欲试出馊主意。
“不行!”可还不等独孤珩和王羲之回应他,韩琦就出言否定了。
“公子,这个虞家二公子行事太过轻佻,且荤素不忌,为了以防万一,我提议还是等他离开后再出去吧。”
他看向独孤珩,暗自提醒对方,当初在石桥上,他们可是穿着正经的衣衫,却还是差点被虞纯抢去的事,可见这人不靠谱的很,还是谨慎些的好。
“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他认出来了又如何?他还敢怎么着我们不成?”刘翘却不知内情,且并不在乎。
“是不敢怎么着,可你想啊,若是被对家知道,你一个大男人穿过女郎的裙子,你觉得传出去好听是吗?”韩琦撇了他一眼,凉凉道。
“……”,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后果,刘翘的脸瞬间就有点发绿,而独孤珩和王羲之也是有些尴尬。
是,他们是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若是传到家里人耳朵里,到底也是不好听,更何况这次还不是为了公事,只是逃席出来玩。
倘若当真戳穿了,被各大世家当成笑柄传扬,以至损了家族的名声,那他们可就真的难辞其咎了。
“我看韩琦说的也不无道理,就这样,说不定他一会儿就走了,我们还是可以出去玩的,”独孤珩与王羲之对视一眼后,清了清嗓子,定下了此事。
虽然他不曾用什么命令的口吻,但那正经的样子却也告诉他们,这是不可更改的了。
王羲之自然不会反对他,而韩琦就更不用提了,这本就是他的主意,再没什么不愿意的。
至于刘翘,他心里纵然不太喜欢这个提议,可到底也拎得清,所以也没说什么,只心里更添了些对虞纯的嫌弃。
他觉得只要碰到这个纨裤子弟,那就一点好事都没有,实在是太晦气了,更何况还是在端午节上,更觉得不爽。
因为不爽,所以更盼着那个纨裤子弟赶紧走,他又从里屋到了外面大堂,顺着门缝往外看,希望如自己所愿,虞纯已经麻溜的滚了,但很可惜,并不是这样,这家伙甚至还停下来跟一些商队模样的人攀谈。
刘翘看着商队里面不止有汉人,还有些胡人,并一些马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支卖马的商队,而且眼尖识货的他,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不住的赞叹,有好几次甚至都想开门过去。
好在那店家眼疾手快拦住了他,而他的行为也引起了从里屋追出来的独孤珩他们的注意,不由得将人叫过来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我敢打赌,那绝对是一匹上好的马,比军马也不差什么了,如果是我在场,说什么也要买下来。”
“只可惜现下是虞纯那个半吊子在那儿,倘若那好马真落到他手里,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暴殄天物啊。”
刘翘前面信誓旦旦,后头却又感慨万千,不止用了俗语,甚至还用了成语,可见他对虞纯的怨念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了,而他这幅长吁短叹的样子也成功把其他几人逗笑了。
他们对虞纯没什么感觉,但挺好奇那匹马的,还有刘翘刚才说的,商队中似乎有胡人的事,独孤珩和王羲之都没见过胡人,也挺好奇,便轮流趴到门缝前去看。
但韩琦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上前拉开了两人,并自己凑过去看了看,这一看,他的面色更加不好了。
独孤珩和王羲之刚才还没看过瘾就被他扒拉到一边去,现在又见他脸色不对,更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于是关切的想要询问。
“公子,表公子,这个商队不对劲,里面的马恐怕不止是比的上军马,而就是军马,还有胡人在,不行,你们必须立刻回家。”韩琦越想越觉得危险,当下便决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