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了以示公平公正,所以这才邀请了两位家主亲自前来,至于我表兄表弟,以及琅琊王殿下,今日在此,皆是见证,大家且放宽心,尽管还原真相就是。”
独孤珩环视一周后,便为众人陈述了请他们来的理由,以及今日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在侧的原因。
至于最后一句,则是一语双关,明面是安抚所有人,实则是在给刘靖将军提个醒,而后者也心领神会的很。
“独孤公子所言甚是,我没什么意见,”刘靖先是点了点头,接着便把目光投向了虞家家主虞潭。
“只是昨日我旧伤复发,故而让犬子代我出席,不想竟是开罪了二公子,其间种种缘由,也并无什么了解,想必虞兄也一样。”
“既然如此,不若今日就让两个孩子当面把情况说清楚,把事解决了也就是了。”
“正好如今琅琊王殿下与独孤公子都在,还有两位琅琊王氏的公子做见证,我们刘家也不怕有什么不公正存在,不知虞兄意下如何啊?”
刘靖面带笑容,说话也是利落,只是这最后一句,隐隐却带着锋芒,好似有些暗指什么。
虞潭心知肚明,但此时却不好反驳,也没法反驳,毕竟,对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确实不能再怎么样。
“我自是觉得再好不过了,”没法子,虞潭也只能点头应下,随即就转头看向身旁的儿子虞纯。
“你这逆子,昨日到底发生何事,还不从实招来?若有半句不实,为父不必别家动手,自己就要先打死你给人家赔罪!”
他疾言厉色的训斥,并趁机表明自己的态度,虽然不见得真的会这么做,但这话一出,到底让其他人听的顺耳。
但别人也不是傻子,听的出里面隐含的意思,他这还是不想别人处置虞纯,还有隐隐甩锅的意味。
虞潭搁那儿指桑骂槐,而刘靖也不惯着他,随即就对着儿子刘翘来了一顿掷地有声的教育。
“翘儿,听见了吗?你虞家伯父都表态了,为父今儿个也把话放在这儿,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该承认就承认。”
“我们要是没理,人家要怎么罚,为父认,你也得认,可若是我们有理,确实是事出有因,并非蓄意扰乱雅集,那也老老实实说,用不着怕这个,怕那个!”
“我们家当兵为将这么多年,虽没有什么文采家财,也不比别人家大势大,但这腰杆子得挺直,丧良心的话可不能说!听明白了吗?!”
刘靖说话时,时不时的看向虞家父子那边,可见这言语也不全然是给儿子刘翘的,更多的,则是说给对面听的。
这番话粗俗又直白,但话糙理不糙,且讽刺意味太强烈,听的当下虞潭的脸色就不好了,但到底养气功夫还行,没有立刻发作。
但虞纯却忍不住了,马上跳了出来回怼。
“既然你也知道你们是当兵的,没什么文采,那还来参加什么雅集?也不怕贻笑大方?”
“姓虞的你说什么?你挨打没挨够是不是?昨天侮辱我也就算了,今日怎敢再出言不逊辱我爹爹?!”
刘翘一听这个,也立刻反驳,并挽起袖子就要起身,看那架势似乎是想再让对方重温一遍昨日的全垒打。
“我侮辱你了吗?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就连你爹刚才自己都承认了,既然如此,那这算什么侮辱?顶多是实话实说罢了,”虞纯这会儿狡辩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你这混蛋!我,我再打你!”刘翘词穷,情急之下竟是起身就要去揍对方。
刘靖却突然拽住了他,刘翘没有防备,随即又跪倒在地,刘靖扶他起来,但随即就立刻拍了一下案台。
“逆子!如今我和你伯父当面,又有琅琊王殿下和独孤公子他们在,哪里容得下你在此放肆?!”
“现在只是让你们两个陈述事实,你把事情讲清楚就是了,动什么手?难道还想越俎代庖,左右今日的评判吗?!”
刘靖怒气冲冲的呵斥刘翘,但话里话外却在提醒在座各位,昨天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已经明了,该到审判环节了。
而且也真的不必再多说什么,只单凭刚才两个孩子之间的对话,也已然足够使众人把真相还原的八.九不离十了。
“就是,还是你爹明事理,虽然没什么文采,但也知道我没错,所以这事……”可虞纯还看不清形势,竟是得寸进尺,继续出言嘚瑟。
“你这孽障,胡说八道什么?还不住口?!”
可话还没说话,虞潭已经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他突然动手,又几乎用了全部的力道,当下便给虞纯扇倒在地,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随之在房间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