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感受到手腕上那股温热柔软的力道要离去了,他反手捏住她纤细的手腕。
难以想象,从前在俗世习以为常的,现下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他贪恋她的温度,她的柔软,她的温柔,可惜再逢却是陌路人。
扶澜微微挣了挣,“神君,你逾矩了。”
纵然他救了她,他的样貌也是扶澜觉得生得极好看的一类,宫中号梦白推文台但就这样亲昵地捏着她的手,她还是不愿意。
凌安强行压下心中对她的疯魔般的想念,缓缓松开她,“抱歉。”
扶澜观他神色寂寥,问:“神君当真认识我吗?”
不然怎会如此,见到她时,像是害了病一般。
“嗯。”岂止是认识。他继续道:“我们的过去……”
她眨着一双杏眼,静静等着他说后文,可是他却想到,过去她也曾这样看着他,而后,他亲手毁去了她眼底纯澈如水的光亮。
“罢了。”
他欲言又止,扶澜也不再过问,只道:“若我们认识,抱歉,我已经忘了你了。”
从前发生了什么,她亦不想知晓,跟星神有关系,她觉得荒谬至极。
很快,寸碧遥岑,苍翠的山峦出现在视线之中。
凌安和扶澜一同落在屋子前面,扶澜叩门,纪宁儿很快将门打开。
看见的便是门外扶澜身披火红嫁衣,凌安一身白衣沾满了血迹。
纪宁儿神色瞬间变了,她恼怒地盯着凌安,他竟然找到了扶澜!他怎么还敢来?这是什么意思,要娶扶澜吗?哪里来的脸?!
凌安却只是淡淡望她,那神情,算不上敬重,但对于神君来说,和一个小仙子如此相对,已经是纡尊降贵。
扶澜将前因后果告知母亲,她一边听着,虽然强势,但也不至于不讲理,望着凌安眼中的恼怒逐渐消减。
但魔荒对于扶澜来说是虎穴,被凌安找到,又何尝不是入了狼口?
扶澜道:“神君为了救我受伤,我想将他留下来医治,待他伤好后再送他离开。”
“不行!”纪宁儿当即立断。
扶澜蹙眉:“娘,这是我的恩人,除了为他医治,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了。”
凌安却道:“有。”
他的凤眸微微眯起,视线落在她身上,逐渐变得灼热起来,她火红的嫁衣还来不及换下,刺得他双目生疼,若是她嫁的人不是燕曦,而是……
扶澜问:“什么?”
她一派天真,一心只想报答星神。
凌安喉结滚了滚,“你过来些,我告诉你。”
扶澜当真要凑过去听,她一点点接近他的时候,纪宁儿一拍桌子,低喝道:“够了!”
纪宁儿已将凌安骂了千万遍:当着老娘的面勾引扶澜,当老娘不存在?
扶澜吓得缩了回去,凌安暗沉的眸很快变得清冷,不心虚不慌张地对上纪宁儿的怒容,一派自然。
纪宁儿咽不下这口气:“神君太尊贵,想是在苍山呆不惯,扶澜,送客。”
扶澜觉得母亲不讲道理:“娘,总得等神君伤好了再说罢。”
凌安亦道:“苍山蔚然深秀,居于此,乃乐事也。”
若非扶澜失去了记忆,纪宁儿真要以为这两人一唱一和,还连着斩不断的情丝呢。
“出门往外左行半里,有一间空闲的屋子。”
扶澜便带着凌安收拾了屋子,安顿下来后,拿过了草药,他身上有伤,需得用药敷。医者并不忌讳,当下便解开凌安腰上的玉带,咔哒一声,她神情自若,他却僵直了身子。
凌安一把握住她的指尖,看着她,心口跳动的血肉几乎软化成了一滩水,掌心力道收紧,扶澜蹙眉嘤咛一声,他瞳孔微缩,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力道加大,拽着扶澜往怀里带。
她的馨香窜入鼻中,胸膛撞上她柔软的身躯,这一刻,他的心脏却莫名地发疼,喉间凝滞,几乎透不过气。
因为实在太想念她了。
扶澜一把将他推开,他垂眸看她,她有些嗔怒,“请你坐好,我要给你上药。”
她自然地褪去他的上衣,交领散开,衣裳挂在精窄的腰间。
凌安没在她面上瞧见一丝赧色。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对于他,和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区别。
凌安深深吸了口气。
扶澜瞧见他除却新伤之外,背后还有纵横的陈旧的鞭伤,不应如此,因为星神的身躯留下伤口后,过不久就会消弥疤痕。
他受过很多伤,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