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略一挑眉,笑道:“你要我帮你,可以,因为轩琅太子和我有宿仇,但你要完成我说的事情。”
黎朔进入缥缈墟的时候,神魂被分裂成了两个,一个在轩琅,一个在戈吐勒,神魂分为两半,这让他的灵力大幅度削弱,否则怎会不敌此时虽身负高强武功但也只是一介血肉之躯的凡人凌安。
……
凌安和池洲打算在戈吐勒多逗留几日。
各怀心思。
然而从轩琅来的飞鸟传书却并不允许。
轩琅朝野出了大事,左丞被革职查办,这棵大树倒了,朝中党争混乱,国师便要趁乱作妖,倘若不及时赶回去立一立威肃清纲纪,杀一杀国师的风头,恐怕日后要扳倒国师便更难了。
凌安带着常承往回赶,池洲想了想,也跟着回去了,他也有烂摊子要收拾。
回去的路倒是安然无恙。
轩琅。
凌安回到轩琅之后,雷厉风行,手段快且狠,拔除乱党,只用了不到五日。对于黎朔,用底下人搜到的证据,说他有贪污朝廷拨下去修缮抗洪堤坝的银两的罪证,黎朔反击,将这盆脏水泼到了工部侍郎的身上,说自己是冤枉。
一番纠缠下来,到底是凌安留了一手。先前凌安借常承之手找过黎朔,将东宫有关他自己疑似要篡权的把柄透露给黎朔,要黎朔从刑部手上拿一个犯了大罪的人,而凌安刻意露出破绽,故意让黎朔参了一本,自己转头举出证据自证清白,此事就算过了。
连黎朔都想不到,昔日之事,却让凌安今日用上了。
那罪犯被带了上来,正是李家一个被捡来的婢女,名唤李七。李七指认了黎朔,而黎朔当时因为常承卖给他的消息属实,没留下常承的把柄,只得认下这事。
国师黎朔被免职一月。
池洲来到东宫,摇着扇子笑:“黎朔被免职了,是件好事。”
凌安皱眉:“仅仅只是免职一月,日后难说。”
“那个罪犯哪来的,我竟一点也不知晓。”
“李家的婢女,被常承差人养在外面,在东宫做些杂活,下人众多,我也不曾见过。曾经偷过商户的东西,只是那商户家里有个不久前刚犯了杀人罪的儿子,商户便将这罪嫁祸给李七,李家不会为了一个普通婢女出面,便由着她入狱。”
池洲叹:“无父无母,又被陷害,做得都是下人的活,也是个惨人。”
凌安道:“提到少家,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池洲颇为头疼道:“这亲不好退。但我定是要退的。”
……
李家的嫡女李雅儿近来颇为烦心。
她不想嫁给池洲,倒是对宴会上见过的那个太子卫率常承颇有好感。
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而常承对她,似乎也是有意的,否则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太子卫率,怎会路过她的时候,刻意丢下只亲手雕刻的木镯子?
听闻池洲要退这亲事,李雅儿简直高兴坏了,然而爹娘不允,为了女儿家的面子,也为了攀池洲这棵大树。
李雅儿真是想见常承啊,苦思冥想,想尽了一切法子,终于想到,还有个曾经的婢女在东宫伺候。
李七收到李雅儿送来的信时,也是颇为意外,等到看了信上的内容,她更是诧异。想办法找到常承,将信送给他后,她往外走,路上恰巧碰见太子殿下。
凌安身若玉树,俊美无俦,步下生风,李七心跳不已,屈膝行礼。
凌安凤眸只偶然落在她身上一瞬后便挪开。
前几日大殿上远远一见,便对凌安的英姿心生爱慕,而今靠得近了,更是因他心动,何况还是东宫将她从牢中提了出来。
李七心想,李家嫡女都要和常承私会了,她一个婢女喜欢太子有什么不可以的?然而太子殿下不好亲近,她需得想个法子。
卫率会在夜里和李雅儿私会,彼时的守卫会不如平时严密,李七找宫外服侍妃子们的婢女讨来了一个小纸包,将纸包里的粉倒入茶水后,壮着胆子端茶找到凌安的宫殿。
他正批阅文书,李七将茶水放到他手边的时候,他头也不抬。
没碰那茶。
等到手边落下来的那影子还未移动,凌安终于抬起头,皱眉问:“你在这作甚?”
李七道:“承蒙太子搭救,奴婢无以为报,只好在殿下繁忙之时端茶送水,表一表奴婢的感恩之意。”
凌安淡淡道:“孤只是用你做棋,你不必谈感恩。下去罢。”
李七低声道了“是”,低头退去,一边走一边留心凌安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