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读到后面,脸越红透。
惹得季屿川忍不住伸手掐过来,逗她:
“写得什么,恬恬同我说。”
“我不太认识英文。”
“?”不要脸!
桑恬仿佛听了什么天方夜谭,桃花眼止不住地睁大,用眼神骂他。
天天在实验室里读英文文献的科研前沿,人机交互的专业术语都能读,跟她说这个读不了。
可能是为了回应小姑娘质疑,季屿川伸手将电脑前放置的银丝眼镜戴上。
视线落在卡片上,缓慢读出声:
“You can imagine......”
音没读完,已经有人受不住。桑恬忍无可忍,伸手去捂也没能阻拦,索性踮脚将他的话系数吻住。
没持续两秒,男人嫌不够,反客为主。
被亲了几轮,直到桑恬手脚发软,在办公桌面前几乎站立不住,季屿川才堪堪退开。视线下落,向桌上未盖严实的那抹亮色瞥去一眼。
又贴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深色,磁沉声线里绷着几乎到极致的隐忍。
“恬恬喜欢这种?”
桑恬蓦地睁开眼,瞳孔狠狠一缩。粉色系带不知什么时候缠绕在她指尖,方才她被季屿川亲得几乎要从他肩头滑过,不自知地就环上男人的脖子。
此时连粉色软布料,以一种全新的形式吊挂在男人身前。
桑恬下意识地收手。
指尖从季屿川的肩膀后撤回,天使系列的衣服缀着细羽毛线,一时慌乱就勾在她美甲粉钻上。左手慌忙去摘,指尖从衣服中间一掠,两只手都被缠绕勾住。
桑恬脸红得要爆了:“......”
亏她还贴的华子。
无奈只好抬眼,向身前男人求助。
小姑娘眼里含了水,眼角下弯,雾濛濛地看他。
双手被粉色软布料束缚,动弹不得。
季屿川被看得浑身都僵了。
他口干舌燥,滚着喉结欣赏了片刻桑恬难得脸颊飞粉的羞赧,终于在小姑娘即将爆发的边缘,哑声开口。
“需要我帮忙吗?”
你说呢?
桑恬眉梢跳了跳,羞愤到了极致就变成了破罐子破摔。她举着自作自受被捆住的手,几乎蹭到了季屿川下巴。“要么你现在帮我解开,要么我就直接这么出去。”
“再或者,你要是不解——”
季屿川眸底暗火微闪,眯着长眸按捺心跳等她后半句话。
被凝视久了,桑恬无所畏惧:“我就硬把这个挣坏,你以后再也看不见我穿它。”
有爆竹在季屿川脑海里震裂,延绵而出的火势烧断了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眼前翕动的红唇再说什么,已经不能再入耳了。本能驱使着他搂上她的腰,直到两人呜呜咽咽一齐倒下。
桑恬才听清男人落在自己耳边,哑出磨砂质感的低语。
“不用以后。”
“...就今天。”
“可以吗?”男人漆黑的,探究的眼神落向她。
绷着青筋的手臂支在她脸畔,已经隐忍到了将要崩坏的点。
桑恬心跳砰砰,脑海里闪过的是弗朗明戈鲜活热烈的节拍和翻出红浪的裙摆。
——我没什么能够给你,除了炽热的爱。
男人眉毛紧蹙着,呼吸滚烫压抑,似是痛苦,又似是绷紧的即将降临的愉悦。从他眼里,桑恬看见脸颊被蒸出晕粉的自己。
她看着波动明镜似的瞳孔里,自己的脸逐渐贴近,清晰,放大。
最后粉唇贴上去,落在男人隐着青筋的冷白脖颈上,用行动抵做那句羞于启口的可以。
肌肤相贴,被压住的脉搏迸出铺天盖地的心跳,震得她头脑发晕。
季屿川眼底有光亮瞬间绽放。理智和情感交织撕扯,在这一刻炸裂在这一方私密空间。
金丝漫天。
余下的火焰烧得男人冷清的长眸发红,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
为了亲他,女生纤细胳膊搂住他脖颈。
季屿川强迫自己从滚烫的海水里挣扎出一瞬,确认他没有因为过于激动而产生幻觉。
却在垂眼的瞬间对上女生含水如丝的眼。
罪恶灭顶似地袭来。
……
京川冬季,浦兰江连着一湾暖阳,海岸周折,怀抱出一片不冻海。
即便是12月,也偶有小舟摇曳。
海浪冲刷,时而颠簸摇晃,时而被经游鱼儿啃噬边角饵食,直到天明。
......
窗内,微凉的空气彻底被其他温度取代。
清晨天幕渗落进来,桑恬脑袋空白,宛若挣扎着经历一场半醒醉梦。
她躺在未散的浪潮声里,眸色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