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儿,结果就这,苏志安很是失望,“这有什么,也去我家了!”
张良树一脸惊恐!
见他如此表情,苏志安察觉不对劲,“怎么,难道巡查使没看你家番薯藤?”
看什么番薯藤呀!张良树贼眉鼠眼四瞥,见附近没人,以手挡嘴道:“看什么番薯藤,巡查使是来看我爹的!”
当然,也看了他和大哥,不过,他爹和爷爷的脸可黑了,他都没敢问巡查使为什么来自家。
这下轮到苏志安惊恐,“舅舅冲撞巡查使了?”
不可能吧,他大舅为人不说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那也是事事周全,怎可能冲撞朝廷官员?
张良树一把捂住苏志安嘴巴,低声道:“哥,求你了,别瞎说。”
“看我爹和爷爷的意思,好像两人跟巡查使认识,不过你说我家就一种地的,咋能认识京城的大官呢?”张良树松手,一手搭在二表哥肩膀,一手摸下巴思忖。
苏志安也觉得纳闷,“是呀,咱两家祖上十八辈都是泥腿子,咋可能有大官亲戚?”
想到巡查使中官职最高的还是个阁老,笑道:“别想了,巡查使中官职最高的刘阁老,人那正经京城人士,不可能有咱们这穷亲戚,八成是有事儿找我舅。”
表兄弟两嘀咕了一回,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倒是苏婉,从大舅家回来两三天,察觉家里气氛不对劲儿,尤其是大姐梨花。
她观察了两天,终于确定,确实是有事。
在第五••••••还是第六次,苏婉自己都记不清这到底是第几次,她娘和大姐在一处嘀咕,见她或杏儿来立马装作无事的样子,她忍不住了。
心里如猫抓般,端着刚洗好的大枣凑过去,好奇道:“娘,你跟大姐说什么呢?我不能听吗?”
见两人面色为难,更好奇了,猜测道:“咋了,我爹在外面干了对不起咱家的事儿,还是有人给我说了奇葩相亲对象?”
张氏哭笑不得,伸手拍她,“胡说啥呢,你爹是正经人,再说给你说亲,你爹可不会随便答应。”
“那你跟我姐神神秘秘,杏儿小不能听,难道我也不能听?”苏婉今天是铁了心要知道原委,直接将推诿的话堵死。
张氏看着这个女儿无奈的很,伸手帮忙捋了捋有点炸毛的碎发,低声道:“那娘跟你讨个注意,出去别乱说。”
苏婉连连点头,“我的嘴,娘还不了解,最紧了!”说完就伸头凑近,还不忘侧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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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与大女儿对视一眼,将事情原委说来。
苏婉越听越震惊,从逐渐瞪大的眼睛就能看出来,她震撼程度不断升级,“不是,能这么戏剧?偶然撞见的,还是那人有预谋找来的?”
“不知道,你外公外婆也纳闷呢!”张氏摇头,“你说这都啥事儿,眼看你姐和良森的婚事••••••”
苏婉捏了一颗枣,想都没想直接道:“婚事照常啊,他还能来抢人不成,我大舅多淡定,待了三天,我都没发现异常。”
还真是,在外家住了三天,她愣是没发现家里有什么异常,外公外婆没活儿找活,不是扫院子就是清理猪圈,大舅每天带着帮工去山地,舅妈文氏就忙活饭食。
大表哥带着她们剪番薯藤,还是如以往一样,话少,行事温和,干活仔细,一点都看不出有个官居一品的亲祖父要带他去京城认祖归宗的样儿。
不过话说回来,这刘仁同刘阁老脸挺大啊!
当年冬日雪天路难行,姨娘刚病逝,庶子又风寒,不想耽误进京述职,将庶子半路丢给镖人让找人帮忙寄养。
三十多年已过,自己的嫡长子死在流放路上,庶子被正妻搞得死的死残的残,眼看儿子辈没人接手家族的官场势力,又害怕自己活不到孙子长大成人的时候,才想起早年被抛弃的庶子。
哎哟,很难不让人叹一句因果报应呢!
想着大舅早早送大表哥去学木活,对表弟的学业也不咋上心,只要识字知礼不惹是生非就行,苏婉惊叹:“妙啊!我大舅真乃当世诸葛,有先见之明,那人要想硬抢也只会背骂名。”
见两人不太相信,仔细分析,“你们想,我大表哥现在是衙门登记的匠户,不可能入仕,那人敢暗箱操作让我表哥认祖归宗,我舅就敢撕破脸;小树那性子,要是知晓当年我舅吃得苦,还不得半路套麻袋打那人一顿,嘿嘿嘿••••••”
她坏笑着扔了一颗枣咬住,道:“有些人注定要无功而返喽!”
想着弟弟近些年的举动,以及回家前弟弟说的话,张氏烦躁地挠了挠头,道:“算了不想了,你舅本来就说该咋就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