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此名薛竹少有耳闻,而此人抚远大将军的名号却听过数次,是守卫西北的一员大将,少年英姿,也不知是何等的英雄人物。
薛竹跟随在高山大长公主身后,见到抚远大将军真容时,震惊吓了一跳。
青年墨发全扎在头顶,用一枚小冠束好,箭袖劲装,龙行虎步,气质华贵,昂扬挺胸英姿勃发。周身又有肃杀之气,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悍将。
青年容貌,生得颇俊朗,并不可怖。但震惊薛竹的是这人太眼熟了,她认识。
虽然和记忆中那人有一些出入,谢琅下颌的棱角更宽一些,眼神更锋锐一些,皮肤更粗糙了些,可这确实是薛竹认识的那个王英啊。
二人对视一会儿,薛竹便收回目光,强忍住惊讶,薛竹没再泄露了情绪,只作壁画安安静静未置一词。
她内心却风起云涌,所以,王英一直在女扮男装,还混成了为政一方的大将军!
场上高山大长公主与人谈笑风生,薛竹没有机会和谢琅说上话,脚步飘忽的回了府上。
第二日,薛竹在家中收到了一封信,居然是谢琅约酒楼鸿客居见面。
见到信的那刻,薛竹便下定了主意去鸿客居赴约。
“谢将军。”
“薛姑娘。”
二人叫着对方的称呼,生疏而守礼,对视的一笑却生疏尽散。
谢琅当时出行在外,隐瞒身份,却帮助薛竹离开安阳,当时送薛竹到了一个安全之地,谢琅另有正事,二人也就分道扬镳了。
说起来,二人也已有两年未见面。
“许久未见,未曾想在洛京见着薛姑娘,难能的缘分。”
“将军风采依旧。”
“谢将军,薛竹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我在大长公主府,才认识了将军。”薛竹首先开诚,道明了自己不会把谢琅之事告诉他人。
“如此尚好。”谢琅微微颔首。
“我有一问,不知当不当讲?”薛竹攥紧了一双手。
“且说。”
“不知道谢将军婚配与否。”
“某并未成婚。”
“不知麻不麻烦将军,将军可否娶我?”薛竹已然十分忐忑,谢琅他会不会同意?
“你知道我是……”未尽之语,已在不言中。
“这有什么,将军若能娶我,是我的幸事才对。”
“好啊,我娶你。”
没等薛竹多说服,谢琅答应得极为爽快。
“可这事有一点难办,将军不知,大长公主想将我送入公主,而我其实并不想嫁人。将军若娶我,恐会得罪了圣上和大长公主。”她眼角眉梢染上了苦涩,怕给谢琅招来麻烦。
“那有什么,我正好缺一个妻子,阿竹缺一个丈夫,我们正正是天作之合。”
至于得罪长公主与皇帝,谢琅一个拥兵自重的节度使敢入京城,就不会怕了皇帝。脱离朝廷管辖的节度使手握兵权,不服朝廷调令,当地的税收也不上交朝廷,节度使之位父死子继,俨然一个小朝堂,皇帝不敢情意得罪这种节度使,还得费心拉拢,像他这样对朝廷有亲近之意的节度使不多了,皇帝八成不会为一个因美色而上心的女人得罪他。
这便好,此乃薛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若谢琅不答应她,薛竹也有别的办法,假死脱身之事一回生二回熟,麻烦些罢了,也算是驾轻就熟。
皇宫之中,皇帝设宴款待众位节度使,节度使未亲至的各州,早递上了奏折请罪,并让属臣入京觐见,也一同入了座。
演武场设下了比武台比武,各方派出了得力干将上台大展本州的威风。
“诸位爱卿,若谁赢得了比试的彩头,朕重重有赏!”
皇帝喜悦之下,在御帐发了话,座下的儿郎们听得皇帝鼓励,一个二个发了狠,吃了药一般精神,都想搏得彩头。
喝喝的呼声过后,勇士儿郎轮番登场,最终拔得头筹的是抚远大将军谢琅。
“谢卿不负盛名,是我朝的勇士!”
“陛下,臣想以此彩头,跟圣上讨一道圣旨。”没等皇帝说出赏赐,谢琅叩首,先提了奖励。
哦?皇帝挑眉,“谢卿不妨说说想求什么圣旨?”
“臣看中了高山大长公主府中的薛女官,也是苏慈苏大人的表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特地向圣上求一道赐婚圣旨。”
看中的女人被谢琅看上了,皇帝心中自然不爽快,可他赏赐的话已经说出了,而薛竹说起来只是一个小官家的女儿,他也不至于当着众多节度使驳了谢琅的颜面。
“哈哈哈,英雄配美人,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