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韶说着皆为她好,一件件剥掉薛竹的衣物,小衣也湿透了,没办法,只好脱了个精光。
纤细的腰肢柔韧款摆,是那初春新绽的绿竹,破土而出时,看似青翠弱小,却是十足的柔韧。
细腰如此,人也如此。
中药之人像是掉了个,迷糊的那个被迫承受,清醒的反而主动。
久旱逢甘霖,绵绵的春雨伴随□□的舒适,愉悦做不得假,可她内心却处于抗拒的姿态,拒绝去迎合。
新奇而刺激。
在元韶的掌控之中,又仿佛有脱缰的兆头,更添了几分驯服的意兴。
漫漫长夜,红烛帐暖,春宵几度。
待暖香尽散,解了药性,薛竹从欲海中挣扎而出,神志回归清明,她顾不上浑身酸软,一掌扇元韶脸上。
“滚。”
男欢女爱后,还没下床,元韶并未设防,还真就躲避不及生受了一巴掌。
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元韶当即绷着一张脸,乌云密布,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逆不道冒犯他。
玉容花貌,羞愤难堪,她尽力维持眼神冰冷,去忽略那暧昧的痕迹。
可怎么藏得住?元韶心情忽然变得极好,不与她多计较。
“阿竹心狠,翻脸无情。”
他装腔控诉,一副深受伤害的姿态,只令人作呕。
两人之间的关系仍然闹得很僵,不可缓解。
元韶却得了趣一般,弄些春.药迷香的花样来折磨薛竹,无可抵抗。
薛竹除了任他戏弄,别无他法。只是看得更明白,她抗拒的所作所为不过虚张声势,对元韶没有半点影响,灰暗的前途下仿佛独独顺从一条出路,无人能救她。
她一日比一日沉默。
“夫人,您该用饭了。”萱草在一旁劝说。
薛竹内心郁结,不思饮食,珍珠、萱草二婢的职责是照顾好薛竹,及时劝解。
“你们退下吧。”
薛竹没有胃口,百无聊赖,也不愿意见成昭留在她跟前的眼线。
萱草非但不听,反而往她跟前凑,奉上饭食。
“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萱草只闭了嘴,仍在一旁,主上吩咐过,寸步不离跟着夫人。
“跪下。”
啪的一扔筷箸,薛竹忽然朝萱草发难。
她的话没有半点威力,成昭置若罔闻,珍珠、萱草也当做耳边风,把她当成犯人看管。
薛竹觉得自己无用,浅薄而无知,被当做摆件做不了自己的主,连两个婢女也支使不动了?
萱草沉默了片刻,直直跪在了地上。
元韶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成昭,你是不是认为,我什么事都不能自己做主,得当一个死了的傀儡!”
倒不如死了算了。
“她们惹你生气了?”
元韶问道,听见此话,萱草跪得笔直,瑟瑟发抖,珍珠也埋头跪在了地上。
“阿竹莫气,若有何不对,任你处置。你若不喜欢,便换一批人来伺候如何?”
出乎薛竹的意料,轻而易举,元韶就答应了她的诉求,仿佛他从来就纵容她、无有不应。
“我想回安阳。”
“以后再说。”
果然是假的。
他把珍珠、萱草二婢的处置去留交给她,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见二婢跪在地上,头也不抬,薛竹着实出了口气,她们刁难得紧。
珍珠、萱草浑身冷汗,感觉不到膝盖的痛意,只希望夫人别赶她们走,主上失望的后果……她们打了寒颤,不敢多想。
薛竹眼神游移,本想让她俩跪一跪,再让她们走时,窥见二人双腿打颤,又觉得没意思,她刁难珍珠、萱草有什么用?罪魁祸首另有其人,她们与自己有何区别,全都任人摆布。
成昭给她画了圈套,让她在其中挣扎吗?她想要的分明不是这样。
“起来吧。”
薛竹没有赶人,也不愿意看见她们,吩咐不许珍珠、萱草在她跟前晃。
经此教训,两个婢女也不敢罔顾薛竹的意见,寸步不离了。
想通了一些事情,薛竹精神好上了些,没再自怨自艾,明晃晃抵触元韶,偶尔也给他几个好脸色,可她心却飞得更远了。
怨怼其实是件耗费体力的活计,既然怨怼无用,她也懒得白费力气,不如多想一想如何离开。
她会想办法逃出去的,即使她现在别无他法。
薛竹有了自己的愿望,她要离开成昭,去过没有他的生活。
从前的薛竹没什么心愿,吃饭、穿衣、做绣活、出嫁、持家、生子……按部就班重复天下女儿家循规蹈矩的一生。
后来,所思所想,尽数与成昭有关。
现在不是了,她想逃出去,拼尽一切也要逃出去,离成昭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