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后,时音音推门下车,四下扫了一圈也没见着贺时桉。
然后回到车上,拿手机给贺时桉发微信:【贺先生,你在哪?】
【贺时桉:醒了?】
没醒能给你发微信?
【贺时桉:在你隔壁的车上。】
“……”
时音音偏头向右,右边并没有车,复又向左看去,一辆与贺时桉的车一模一样的,颜色却骚包到天际的英特诺帝车映入了她的瞳孔。
然后时音音就看到隔壁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来,贺时桉随后从车厢的后座走了出来,一身薄荷绿的防晒衣与他身后的车身颜色一模一样。
看惯了他平时只穿深色衬衫西裤的冷淡模样,这冷不丁的,突然看到他穿上这样亮眼又骚气的颜色……
说实话,时音音觉得自己有被帅到。
所以一时间,她也忘了反应。
随着“咔”的一声响起,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来,随后时音音就听见贺时桉站在门外说:“时医生,中控台上有湿巾。”
时音音眨了眨眼,视线在他神身上游离了下,疑惑地问了句:“什么意思?”
像是慢镜头般,贺时桉抬右手在他自己的嘴角指了指,忽而勾唇,“口水。”
“……”
不可能,时音音在心里大声反驳,手却不听使唤地上抬扫过嘴角。
明!明!就!没!有!
时音音看着他,内心有些崩溃,但面上却还算镇定,“贺先生有闲心管我的口水,倒不如好好审视下自己。”
“扣子都崩掉了。”
“……”
顺着她的视线,贺时桉低眸向下落在裤头上,微勾的唇角倏地僵住,片刻后又无事人般抬眼瞧她,神情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
“时医生,这段日子我常听白老夸你,其中一条就是眼光好,今天看来,你的眼力也挺好的。”
“说实话,我很满意你。”
“……”
时音音是真的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怔住了,她看着他,脑子里闪过的却是温楠拒绝给她收妖锦囊时说的话。
【时音音,你是把贺时桉当成季星野在报复吗?】
说实话,时音音也曾无数遍的问过自己。
再见季星野是会报复他,还是会淡然一笑和他说声“好久不见”。
答案好像挺明显的。
可眼前的人除了那张脸,真的和季星野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那个言而无信的少年,他最后到底去了哪里?
贺时桉又到底是谁?
时音音忽而头疼难忍,她双臂支在腿上撑发沉的脑袋,揉太阳穴的手有些不受控的微抖。
“时医生?”贺时桉探身入内,“你怎么了?”
“没事,帮我关下车门。”
看她脸色不对,贺时桉直接坐进了车里,“时医生是哪里不舒服吗?”
余光里,男人的手似是在靠近,时音音几乎是本能的喊出声来,“别碰我!”
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时音音说了声“抱歉”而后迅速支起身子,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推门下了车。
车门随后“砰”的一声被她从外面关上了。
贺时桉的手僵在空中,视线向右,落在她的背影上。
眼下已过中午,阳光依旧刺眼,姑娘背对着他,像是在平息些什么,后背绷得很紧。
贺时桉收回视线,拿了瓶没开封的水,将她的手机和包包一同带上,下了车。
待他走到时音音身边时,他已经换了一条裤子了。
“时医生。”贺时桉朝他递了瓶水,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般,嗓音是一贯的淡,“喝点水吧。”
这时,时音音的头疼已经好多了,她接过对方递来的水,“谢谢。”
“走吧。”贺时桉说,“白老在游艇里也等了挺久的了。”
因为刚才的失态,时音音多少有些别扭,点头说了声:“好。”
“时医生。”刚要转身就被贺时桉叫住,“方向错了。”
然后抬手朝右前方指了指,“这边。”
“知道了。”时音音不自然的抿了下唇,“我去车里拿行李。”
“行李已经搬去游艇了。”贺时桉的左手微微抬高朝她伸来,“你的包和手机。”
顿了下又说:“现在可以走了吗?”
时音音不自然的“嗯”了声,而后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和包包,“可以了。”
两人从停车场出来后,穿过一条连接着细软沙滩的栈道,来到沿海公路,前方大约一公里的位置就是游艇泊区了。
现在已经过了休渔期,港口的渔船并不多,眼下天气很好又适逢周末,游艇的泊区位也是三三两两的,视野很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