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了。”
烟荔把那些菜封好放进冰箱,她独自在沙发坐了会儿,然后起身走向书房。女孩在门口探头探脑一阵,才放轻脚步进去,辜屹言在写东西,她背着手站到他身边,小声嗫喏:“对不起,我忘记跟你说不回来吃饭了,害你白等还浪费你做那么多菜。”
辜屹言不是恰巧路过那家餐厅,分明是出来找她的。
想到这儿,烟荔更不是滋味。
他停了笔,“烟荔,我们是第一次吵架,许多事情我可以由着你宠着你,但在有些事情上不代表我没有情绪,我不希望你贬低自己的婚姻,也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是你说的那么龌龊。”
她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重重地吸了吸鼻子,还是没说话。
天气渐渐转凉,也许不日B市便将迎来初雪,睡觉前,烟荔打了个喷嚏,她弯腰掖好自己的被子,觉着喉咙微微痒,干咽一口唾沫。辜屹言还在书房,发消息让她先睡,烟荔一个人钻进被窝,向上拉了拉被子盖过头顶。冬天就是这样,最地狱的时刻就是你进被窝和出被窝,都冷,烟荔的手和脚都是凉的,因为以往睡前她还在捣鼓七七八八的护肤品时,辜屹言早就在床上,所以等她进去整个被窝都被焐热了,特别舒服。
烟荔想去冲个热水袋,但这会儿出去无疑需要莫大的勇气,她只能蜷缩身子,不久后便听见他关灯上床的动静,她侧躺着,背对他,意识到他现在是平躺,明明很想靠近,却联想到他们还在冷战,大脑操纵着身体慢慢挪远。
下一秒,他翻身从后背拥住她,属于男人的无与伦比的热量源源不断包裹她身,犹如被温暖的光球牢牢保护,轻松驱散了那些涌入毛孔的寒冷,她吓得一缩,愈发嵌进他怀里,很热很牢靠,心也渐渐平静。
她不再冷了。
却突然很想哭。
第14章 Wag tail
Chapter 14
迷迷糊糊的,天亮了。
烟荔昨晚睡得很好,赖在被子里十几分钟才起床,枕边空空荡荡,辜屹言已经去准备早餐了。她也不怠慢,扎个头发,冲杯冷萃咖啡,给猫咪喂好粮,再乖乖地坐到桌边等开饭。
出了门,辜屹言跟她一起走进电梯,昨天还选择楼梯呢,烟荔不露声色地窃笑,伸手去按楼层按钮,分别前他说:“多穿衣服,小心着凉。”
烟荔嗯嗯两声。
姑且算主动破冰吧。
上午的活忙完,段致成兴冲冲地问烟荔喝不喝某家咖啡,烟荔捏了捏喉咙,拒绝了,他家的咖啡出名的冰块比咖啡液都多,她今天嗓子不大舒服,或许是早上冷萃咖啡的缘故,“我喝热水。”
段致成讶道:“姐你啥时候变养生了?以前不是无冰不欢嘛。”
旁边文竹用胳膊肘怼他一下,“直男,女孩子总有那么几天......你还刨根问到底......算了,你你你跟我买咖啡去,别打扰荔枝。”
嗓子干疼得难受,烟荔不想中招,赶紧趁下班前向同事们借了枇杷膏来亡羊补牢,喝完畅快许多,她回趟家,翻出衣柜里的几套礼服,因为晚上有朋友邀请自己去酒会,她事先跟辜屹言打过招呼。
傍晚,秦祯开车来接她,看见女人捧着蓝黛礼裙,浑身星光熠熠,宛如在逃辛德瑞拉,立马狗腿地掐尖嗓子:“哇~我们荔枝枝美死啦!”
她坐到后座,将大裙摆铺展完美,然后随意地把长发拢到前边搁在胸前,秦祯发现她戴的梨形海蓝色耳坠价格不菲,是Mins Lee的限定款,“你跑去京市买的耳坠?”
“辜屹言买的。”
“嚯,下大手笔了,”秦祯加快油门,“不过挺配你,他蛮有眼光。”
到达酒会,秦祯在扶她下车前特地理了理衣襟,烟荔的手白净且修长,腕骨特别窄,搭在他手背跟冷玉似的。而且除了高定礼服和耳坠,她戴的pululu的珍珠冠冕以及蓝宝石项链,哪个不是顶奢,妆容又飒又高贵,真就有富家千金那范儿,秦祯可真怕hold不住她。
老熟人很多,大部分是圈子里的年轻男女还有几个富豪的私交,烟荔是他们当中的大红人,不为什么,漂亮呗,性子也不难弄,来碰杯攀谈的少爷们络绎不绝,她呢,基本不拒。
亏得酒量还可以,烟荔巡了几波后暂时有了空当,连忙躲到人少的角落歇歇,没几分钟也有女生过来躲懒,巧得很,烟荔认识她,秦祯的白月光——唐遥。
唐遥是典型的乖乖女、别人家的孩子,她从小到大都成绩优异,是当年B市中考状元,如果要用一个词语形容她,烟荔觉得唐遥像一朵白山茶花,永远文静、永远不争不抢。唐遥跟秦祯是两个极端,她从不惹事,而他巴不得事惹他;她谦逊温和,他一言不合就干架,这俩的孽缘始于高中,缠缠绵绵到现在没个结果。烟荔主动和唐遥打招呼,“嗨~又见面啦,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