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奏鸣曲[重生救赎](141)

凌疏没等曲知恒同意就直接问出了问题。

“不遗憾,相遇本身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任何进一步行为只是在强化这份幸运,但是这幸运对我而言,足够了。”

他的眼神充满寂静,没有丝毫被欲望支配的征兆。

“你刚刚,为什么洗澡,不是之前刚洗过吗?”

凌疏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他身上的香味每次从浴室中走出来,都跟清新。

他偏好冷香调,因为沐浴时温度高,冷香更清透。

平时还便好淡淡的木质香,恰到好处。

凌疏以前不喜欢木质调,但是曲知恒的木质调,带着不拘一格的气质,就像她本人一样。

“我忽然,又想洗了。”

他唇角上扬,没有很本质地剖析自己洗澡的原因。

但是凌疏也需要猜到了几分。

也许……他和自己一样忐忑,只不过从面上看不出来而已。

“你会不会有紧张感?”

凌疏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于是他用最波澜不惊的真情诚恳地回答:“会。”

有紧张感,也许只是有一点,不是很多,从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因为他可能见过的场面很多,才养成这种沉静的性格。

凌疏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始,由谁先开始。

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好像把二十年压缩到了朝夕之间,他们每一日,都在飞速发展感情。

眨眼间,就变成如现在这样,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她想转移下话题。

曲知恒看向她,眼神又像是被层层遮蔽,深邃到无可窥视。

“我在想,我们才认识十天。”

凌疏后知后觉,轻笑一声:“是啊,就是十天。”

“十天,会不会太快?”

他的眼神深处,像一抹火光在滚动,忽明忽暗。

“这和时间无关,和人有关,有人和我认识那怕二十年,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顺理成章,和你,一天也足够。”

她在这件事上,也带着强烈的主观,原本想慷慨陈词去表达观点,怎料待他慢慢靠近的时候,她却敛气屏声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几乎没有声音,呼吸间,只剩下曲知恒的气息。

他每次吻她,会在离她最近的时候,略微倾斜鼻尖,以方便他们两唇相遇。

每次他稍微歪头的时候,都能让她心跳静止几分。

凌疏这一次,终于学会了在两唇想碰的时候闭眼了。

他的吻,也充满了耐心与包容,像是每一秒都在考虑分寸。

如何辗转,如何收紧,如何若即若离,如何将她轻轻按在落地窗前,并将她手指扣紧置于脸侧。

无任何掠夺,而是循序渐进,只是将这流程拉得无限远,不急不躁。

凌疏的耳边,能听到窗外雨水淅沥,室内温度,却悄然升高。

他第一次侧过头,吻她的耳朵,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张了口几乎想惊呼,却又被另一波海浪将她喉头的声音淹没。

她紧闭双眼,无数次深呼吸,想和自己身体的本能做着对抗。

此刻,她是多明白平时她对待曲知恒的耳朵是,他是要如何和自己激烈对抗,才可以让自己不在她面前失态。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强烈的意志力,她挣扎着大睁双眼,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可眼下却像是溺水一样,但她无法呼救,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呼吸被剥夺,越想求生,越快沉底。

她的腰,在他手中,不经一握,便瞬间缴械。

裙摆轻薄,却不知道大提琴演奏者如何用按弦的左手,与丝绸共舞。

那一定是暴雨嘈切,如惊雷,如闪电,如足下万物生,如头顶枯叶断。

书房的隔壁,就是卧室。

她双脚离地,正欲梦醒,却直坠云海,重重地落入一片洁白细腻中。

即便已经如此意乱情迷不可回头,她还是在下一步开始之前被他柔声叮嘱。

“如果有任何的不适,要告诉我。”

她喘着气,几乎无法认真思考,真是乖巧又敷衍地点点头。

后来的话,听得不是很真切。

只记得他教她一个安全手势,这个手势是用于发生疼痛却又一时无法开口时用的。

他说他会把疼痛降到最低,但是究竟能降多低,他没有说。

这一次,没有挡住双眼,因为视觉被挡住,任何感官都会被放大,包括紧张感和痛感。

又是一个难耐的雨季,窗外下雨,窗内仍在下雨。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窗内的雨,起起伏伏,捉摸不定。

似能眼见森林深处瀑布下被水分滋润的木兰花。

木兰花洁白含蓄,分明多姿,却只生洁白,花瓣不轻易完全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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